长公主难得板起脸,任她小意赔罪也不放过:“你不是虑事不周全,是主意太大了,这么大的事,身边一个长辈也没有,连老祖宗都不在你们身边,就敢这样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敢就这样瞒下来,若不是,若不是,你是不是还让人递了话要瞒着姨母?”
秦念西知是安北王定然已经受过排揎,否则长公主也不会直接遣了云鉴过去。秦念西没见过长公主动怒,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倒是胡玉婷小心翼翼出来解围:“还请王妃息怒,王妃此时千万平心静气才是……”
长公主转过脸看了眼胡玉婷,倒是重新找了个目标:“还有你,正要说你,这些人里,就你是个最不济的,她们跑都比你跑得快些,学了点子三脚猫功夫,就敢这样贸贸然出了门。”
长公主一眼扫过楼韵芙几个,楼韵芙倒是一丝儿也不含糊,干脆躬身抱拳开始请罪。
恰逢此时,荣尚宫领了人上了饭菜到偏厅里,秦念西闻着饭菜味儿,五脏庙里开始咕噜作响,荣尚宫在那阵有些令人窒息的气氛里,寻到一丝缝儿,忙笑道:“王妃,姑娘这是饿了,要罚要训,先让姑娘吃饱了肚子再说可好?”
秦念西连忙就坡下驴,赶紧一脸小心赔着笑脸撒着娇道:“姨母,阿念饿了,日夜兼程跑了这么远的路,就为了早点回来陪着姨母呢,阿念保证,这一回,定然好好待在姨母眼皮子底下,哪儿都不去,直到小弟弟生下来……”
长公主被秦念西眼里那丝小意撩得有些心酸,又被她那句小弟弟说得好气又好笑:“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小神医,这孩子还没落地,你就知道是个弟弟。”
秦念西见得长公主总算不板着脸了,忙笑嘻嘻搀了她道:“姨母信我就是,先用膳好不好,饿着阿念没什么,饿着小弟弟,可就是阿念的罪过了。”
荣尚宫见得秦念西说得一脸认真,心知这事儿,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从前在宫里时就隐约有人说过,大夫一般不愿给人断男女,其实摸脉是能摸出来的,不过是小心无大错,一般不会轻易说出来罢了。
这一顿饭,先开始时,秦念西和胡玉婷吃得小心翼翼,倒是把长公主看得心软了下来,加上荣尚宫几人有意缓和气氛,到散席的时候,这场事,大概也算是揭过去了。
才刚散了席,秦念西几人正要告退,安北王忽然进来了,挥退了屋里侍候的人,一脸严肃问道:“岐雍关邹将军如何了?”
秦念西连忙躬身答道:“幸不辱命,原是旧伤所致,如今已经恢复如常,邹家三位如今在军中的三位姐姐,我们都行过洗精伐髓术,都是极有天赋之人,颇有进益。”
安北王一脸赞许地点了点头道:“虽说这一趟极凶险,但是邹家这几位女将,尤其是那位大娘子,也只有阿念亲自去,才能叫本王安心,对了,邹家那位老将军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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