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笑道:“就是这份各异,才能把价儿翻上去,姐姐这巧思,真是叫人佩服。我可先说好了,姐姐这新鲜玩意儿,烧出多少我便要多少。”
严冰瞧着岑娘子坐在那里都还是不断在冒汗,便不着痕迹把话题引了过去:“姐姐快来坐下歇会儿,瞧姐姐这一头的汗,这是怎的了,怎的这汗下得跟雨一样的。”
岑娘子拍着严冰的手,笑得极爽利道:“倒叫诸位贵客见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的了,这一两年越发汗多,就连冬日里,有时候也是动一动就一身汗。”
严冰转头瞧了瞧秦医婆,笑着对岑娘子道:“姐姐,你可得注意着点儿身子骨儿,早前我那病的事儿,你兴许也听说了,我下山的时候,从观里请了那位日常替我诊脉的医婆下来,”
说着又示意岑娘子看向秦医婆,接着道:“这位秦嬷嬷,祖传的医术,在观里也呆了许多年,不妨让她替你诊诊脉。虽说我这也是有些鲁莽……”
岑娘子忙道:“瞧你这话儿说的,你若不把我当自家姐妹,必不会这么替我想。正好我老早就想去请医了,就是明日复明日,家里又忙,就一直拖到现在。”
说着便站起身,向着秦医婆行了福礼道:“还请秦医婆恕小妇人眼拙,未能识得高人,不知是否能请嬷嬷一诊。”
秦医婆忙站起来侧身避了礼,只温和笑道:“不敢当,若岑娘子信任,奴家便替娘子诊上一诊。”
岑娘子见得满屋女眷,也无甚避讳,便团团向众人告了失礼,请了秦医婆,两人分坐在一张高几两侧,秦医婆开始凝神替岑娘子诊脉。
秦医婆面无表情,换了左右手,诊了半刻钟,又看过岑娘子舌像,正要发话,外间便听得蒋峰达和一个陌生的男声,交谈极为熟稔,由外而内,进了屋。
蒋峰达将那男子引荐给众人,正是岑娘子的赘婿,邹丰年。
邹丰年三十上下年纪,身形和蒋峰达差不多,瞧上去,是个极为温和的中年人,进门便微笑着环环向众人行了礼问了安,又继续:“诸位远道而来,内子嘱我备了一桌山野餐食,便在前院已经摆好,还请诸位移步前院用膳。”
岑娘子也站起来,笑道:“既如此,便先去用膳吧。”
说着又看向秦医婆道:“有劳嬷嬷了,不如先用过午膳,再请医婆为小妇人开方。”
严冰知道,这岑娘子极为机敏,定是已从秦医婆诊脉如此慎重上,瞧出了什么端倪,但此时已到膳时,不好扫了众人兴致,便也跟着起身,帮着招呼大家去了前院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