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王太妃缓缓吁了口气,才继续道:“秦家姐儿想让那钱将军和刘夫人见一面,估计就是存了这万一之望。若误会解开,两人兴许能重新好好过日子;若绝情,那刘夫人还有断尾求生的勇气。”
六皇子这才语调中带着暗哑道:“只不知,这样能不能真的解了她的心结。”
广南王太妃摇头道:“只怕难,看着别人是好是坏,总是隔靴搔痒的事,不过是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哎……”
六皇子犹豫了许久才道:“无论如何,总要一试,还请老祖宗想想法子。”
广南王太妃只沉默着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广南王太妃和六皇子说完秦念西这一段,都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太虚真人跟着黄嬷嬷,穿过游廊进了水榭时,还听见广南王太妃在叹气。
太虚真人行过礼才道:“老太妃怎得长吁短叹,仿似心中郁结,请容贫道一诊。”
广南王太妃摆摆手道:“真人请坐,老身无事,原是叹息念丫头不易,本想让她在清风院自自在在写写画画,哪知天不遂人愿,哎……”
广南王太妃说着,便把那封信递到了太虚真人手上。
真人一目十行看完信,虽是早已知晓此讯,面上却不显分毫,只蹙眉道:“这都多久了,在旌国耽误了那么久不说,再从北边那么远过来,又是个中毒的病人,这路上也必是走走停停,还能有救?”
六皇子点头道:“真人所言甚是,澈是在想,莫非他中的并不是百草杀?”
太虚真人凝神想了许久,才道:“那旌国国师毕彦,老道从前得见过一回,医术极是高明,应当不会断错症。若贫道所料不差,只怕是用了大量的瑶花续命。”
六皇子问道:“早前澈昏迷之时,秦家姑娘给澈用的那瑶生丸,便是这瑶花制成的?”
太虚真人点头道:“正是,可这瑶花虽是圣药,却是功在扶弱,用在中毒之人身上,只怕是两强相博,一个不小心,便会立时毙命。”
广南王太妃道:“旌国宫廷控制了瑶花出产,按照真人所说,那国师又是个知医的,能研究出什么好药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太虚真人点头道:“大约是这样,但如果真是这样,这人送到咱们这里,只怕也不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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