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家规,而且这家规极不寻常,根本不像商贾之家的规矩,便满脸疑惑问道:“寻常族中若子嗣不丰,必定要求子弟及早成亲,或是多多纳妾开枝散叶,怎的你外家族规竟如此奇怪?”
秦念西解释道:“民女外家祖上于医道颇有建树,认为男子二十之后,才得心智体魄健全。”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似乎不是能与六皇子继续聊下去的话题。
六皇子也觉察到了什么,便笑着引开话题道:“你舅舅却到如今还未娶亲,不知他现下人在何处。”
“前一阵子一直在豫章,如今也不太清楚在哪一处。马上就要用午膳了,殿下还请移步回去用膳吧。”说到此处,秦念西也不想再多谈。
这回散了,不知何日才能再与这小姑娘像今日这般畅聊,六皇子竟有些依依不舍,想了想还是问道:“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殿下疑惑当不当问,便不问也罢。”秦念西只笑道。
“我是想问问你,这医术,是在京城就会的,还是回了江南西路学的?”
秦念西摇了摇头:“医药之道,岂是半年一年就能学得的。往日里民女只是熟读了医药典籍,回得这江南西路,观中日日求医者甚众,跟在道恒法师身边习学,又得胡先生日日指点,自是大有进益。”
“你那针法,他们却是教不了的,又是如何学会的?”
秦念西知道,六皇子早晚都会问及此事,早已想好说辞:“机缘巧合,得此针法,往常只练习了吐纳功夫,却未曾得其法门。回得山中之后,有真人在。虽说不同门派,内功心法大相径庭,但总归是于医术一道,真人自有见地。得了真人指点,初窥门径,找到习学练习之法,总算入了门。”
“你那每日爬竹子,拿竹尖当梅花桩踩,便是练功?”六皇子好奇道。
见秦念西点头承认,六皇子又道:“于医学一道,你果真天纵奇才,你与真人会面,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竟能得如此进益。”
秦念西如实说道:“原也没有,观中妇孺孩童来看诊时,也时常动用那针法,只那玄黄,却是未曾用过。这回也是,没有法子了,只得勉力一试。”
六皇子想起那根针,长度从未见过,铸针的材料不像银也不像金,满是好奇问道:“你说的是那根很长的针?难不成竟是第一回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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