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点头道:“正是,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那些护卫小厮,敢于让民女试针,否则,殿下身份尊贵,干系重大,民女怎敢贸然用针。”
六皇子听得此处,突然拱手道:“姑娘果然好胆识!”
秦念西略侧了身子,笑道:“当时也是事出无奈,不过这回之后,倒是大有所悟,要多谢殿下!”
六皇子摆着手道:“这话说得,原是为了救我,在你只是医术提高一些,在我们这些人,却都是性命。我观此术十分凶险,长公主也是中毒,你习此术是为了给长公主驱毒吗?”
秦念西在心里默默叹了叹,眼前这一位,果然心思机敏非常,面上却不露声色点头道:“殿下果真敏锐。民女确实做如此想,不过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非常,却是不敢贸然动手。”
六皇子又问道:“我姑母之毒,还有别的法子可解吗?”
秦念西只默然摇头,六皇子虽明知答案,却还是心有不甘道:“真人如何说?”
“真人当年也用的是驱毒的法子,到此却再无办法,只有玄黄一道。民女会勤加练习,观中病人众多,也有些需要用此针法的,假以时日,应可一试。”秦念西略略解释了一番。
六皇子不无担忧道:“可姑母毕竟中的是毒,不会散至全身吗?”
“之前那些药丸,便是预防此事发生,民女算过时日,三年五载应没有太大问题,到那时,相信此针法已经熟练,便可……”秦念西认真道。
“姑娘果真仁心仁术,姑母若能得治,我云家和安家,对姑娘感激不尽。”六皇子起身拱手道。
秦念西只笑笑道:“医者本分而已,再者,长公主待民女,亲若母女,但有一丝办法,怎可袖手不管。今日与殿下长谈,得益良多,民女这便回去用膳了,还请殿下移步!”
六皇子虽心有不舍,却知当散了,便笑着出得暖阁,二人各自回去用膳。
浔阳码头,广南王世子已经接到了广南王太妃,二人上了船,只一路满帆,顺江而下。
广南王世子已经把出门这一向的经过,细细禀了祖母。
老太妃见得孙儿这大半年竟似长大了许多,已经从之前的半大少年,成了个说话办事皆有成算的,心中十分熨帖,加之听说六皇子已经安然无事,这一回上了船,竟似出游一般,见得两岸青山绿水,十分欢喜。
广南王世子见祖母心情十分愉悦,便鼓起勇气,把想了许久的心思说了出来:“祖母,这回咱们北归的时候,把秦家那丫头一并带回家去吧?”
老太妃听了一怔,把目光从岸上那极远的山峦处收回来,颇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念丫头?她在江南西路过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