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渊却不再开口,径直看向车窗外,一轮明月高悬。
……
郊外,玫瑰墓园。
“老板娘,一束小雏菊,一束红玫瑰。”
女人惊讶抬眼,熟悉的鸭舌帽映入眼帘,看不清帽檐遮挡下的真容,但露在外面的下颌光滑莹润,白皙如雪:“又是你啊,姑娘?”
上次也是她来买红玫瑰。
“嗯。”江扶月微微颔首。
明天物竞成绩一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应该都不会再来,正好趁今天有空,打车过来看看。
至于钟子昂他们三个,江扶月散完步,消了食,就借口回宿舍开溜,这会儿他们估计已经各回各家。
老板娘动作麻利,三两下把花包好,递过去:“今天最后一束红玫瑰,祝你好运。”
“借吉言。”江扶月给了钱,拿上花,转身离开。
老板娘望着她走远的背影,不由轻叹。
“你怎么了?”老板从后面出来,手里抱着一捆残枝,“唉声叹气的,不高兴啊?”
“之前那个买红玫瑰进墓园的姑娘又来了,一看到她我就想起二十年前另外一个……”
“行了行了,都过多久的事了,还在念叨?人家现在说不定已经儿女双全,家庭美满,早就从失去亲人的阴影里走出来了。”
“这倒是,当年我一看她就觉得不像普通人,那气质,那眼神,绝了!”
“都收拾好没有?准备关门了。”
“诶!马上!”
……
江扶月进了墓园,一路拾阶而上,停在两块墓碑前。
随手扔下小雏菊,转过头却认真地拂去赵楚秀碑上的灰尘,这才弯腰,将红玫瑰放下,还调整了一下倾斜角度。
差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更深露重,风过无痕。
江扶月站在碑前仿佛与黑色融为一体:“妈,我找到师公了。”
“他老人家身体硬朗,只是头发白了很多,差点没认出来。”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玩游戏,和小学生组队,每次输了就念叨人家要好好学习。”
“我想让他留下来,跟牛睿一起生活,但他老人家似乎不太情愿,又背上小书包走了。”
“啊,对了,昨天突然想起,那个书包是当年你送给他的,难怪一直不舍得换。”
“虽然他老人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很想你。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他过来,好不好?”
江扶月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你放心,我会努力给他一个家,让他能安享晚年。”
“哦,还有,得监督他把熬夜这个坏习惯改了,万一秃头怎么办?”
“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全球第一老帅比】的微信名,自恋又臭屁,不过每次叫我小月亮的时候,却温柔又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