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所以呢?
所以你不喜欢她吗?
祁舟看他,好笑地扯了扯嘴角,整个人立马变得多了几分痞气:我根本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喜欢她。
她很喜欢你啊,还因为喜欢你被很多人骂。
那是她的事。祁舟垂着眼皮冷漠地说。
是她的事,但她不应该承受那些辱骂。
安乐。祁舟这会对上他的视线,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很多不幸的人,他们生在金字塔的最底层,每天饥寒交迫,疲于生计,遭人非议,就像曾经的你跟我,等你长大了你就会发现网络世界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似狠毒的言语攻击其实一文不值,能活下去,就已经很幸运了,我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应付这些事,懂吗?
那爱也一文不值吗?安乐平静地看他。
祁舟望着他,良久:这一点,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安乐倔强地看着他,夏初姐姐也是爱我的。
哥,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真的爱你的。
祁舟放在病床下的手紧了紧,他哑着嗓子开口:休息会吧,晚上还要打针。
好。
我出去抽根烟。
嗯。
安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宽阔厚实的肩背此刻微微弯着,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鹰,没有了一点生气,雄鹰应该在天空翱翔才对,怎么能在地面苟活。
安乐喃喃道:哥,你会喜欢姐姐的。
因为,姐姐是你的光啊。
他放下手机看到窗外已经开始变暗的天,窗边的一颗大树上一片枯黄的叶子正在树干上孤零零的飘,它以为大树是它的依靠,殊不知大树却只想摆脱它,因为只有摆脱了它,来年春天,大树才会枝繁叶茂。
他回想起和夏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年他才六岁,日夜与医生护士作伴的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年纪相差不大的朋友。
妈妈,呜呜,他推我,我脚崴了,好疼啊。
安乐看着眼前的小男生窝在那个女人的怀里哭的伤心,他孤零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女人瞪着恶狠狠地眼睛看着他:玩的好好的你推我儿子干什么!
安乐呆滞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阿姨我没有,是他自己非要爬到栏杆上,不小心才崴了脚。
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不清楚吗,他平时这么乖,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怎么可能去爬什么栏杆。
像是想印证女人话语的可信度,男孩窝在她怀里轻声啜泣,看起来可怜极了:妈妈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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