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能来寻自己。
苏绾不太确定秦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到底自己今非昔比,因此简单收拾了下,来见秦氏。
苏绾像秦氏双手合什:“阿弥托佛,静安见过世子妃。”
秦氏是典型的世家贵女,纵然也带骄娇二气,但她很懂得内敛,不会像苏绣那样浅薄、直白和外露。
苏绾见过的世家贵女不算多,出嫁后倒时常出府做客,很是见过些世家夫人,管中窥豹,能察觉到她们的气质是十分相似的。
秦氏见到苏绾,眼前一亮,一反刚才对苏绣那样骄矜和冷傲,竟然主动起身,道:“三弟妹……”
这个称呼一出口,气得苏绣鼻子都要歪了。
同样都姓苏,并且是姐妹,怎么秦氏就厚此薄彼?
苏绾也惊了一下,但神色如常。
她比苏绣想得要多,知道秦氏之所以如此,并非她图稀自己什么,不过是自己和她没有利益纷争罢了。
苏绣则不然,那是天生的敌对立场,谁让她们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呢。
苏绾苦笑,道:“从前种种,都如过眼云眼,贫尼早非昔日梁王府儿媳,不过是慈静庵里的无名比丘。世子妃若不嫌弃,直呼贫尼静安即可。”
秦氏感慨道:“三弟妹的事,我略有耳闻。虽说三弟身遭横死,但到底他是萧家儿孙,陛下也并未收回郡王爵位,所以你仍旧是郡王妃。只不过你们夫妻情深,你丧夫心痛,一意要为三弟祁福敬祷,暂时在慈静庵修行而已。谁不夸你贞烈节义?谁不羡慕你们夫妻情重?我虽腆为长嫂,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不通人情世故之辈,我对三弟妹只有敬重和推崇,不敢有一点儿不敬。”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不管是不是真话,秦氏是明光正道的向苏绾表示了她的善意。
秦氏问起苏绾在这里的情状,直言“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同我说,大事帮不上,小忙却一定倾尽全力”。
苏绾自然说“都好”,她直言道:“不管世人如何评说,我剃发修行出于本心,并无外力强迫。既做了这个选择,我就不会朝令夕改,也不会出尔反尔,庵里日子虽然清苦,可和附近乡民们的朝不保夕、三餐不继的日子相比,已经足够安稳,我于愿足矣,并无奢求。”
她看向桌上未动的茶点,很是虔敬的道:“蔽庵并无山珍海味,不过是粗茶淡饭,也不知道贵客觉得这茶点如何?若不合胃口,还望不吝赐教,我也好继续改进。”
秦氏倒有点儿惊讶:“这是你做的?”
苏绾点头道“是”,道:“微末手艺,难登大雅之堂。”
“那我可真要尝尝。”
不得不说,苏绾的手艺还是可以的,秦氏又肯奉承,连连夸赞。
临走之际,苏绾又端出一个托盘来,上头有银制的长命锁,花样精致的姻缘符、同心符,更有做工极其精巧的荷包,里头是主持师傅亲自开过光的平安符,还加了几味香药。
没的说,秦氏逐一笑纳,做为回礼,捐了极其丰厚的香油钱。
………………
秦氏一走,苏绣气得砸了茶盅,骂苏绾道:“你是多没见过银子?怎么这么见钱眼开?为了那么点儿银子,看你谄媚的快成哈叭狗了。她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她叫你一声‘三弟妹’,便可以拿她当成大嫂了?面上一团火,心里一把刀,你小心哪天她背后捅你一刀,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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