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自凭苏绣骂,也不生气也不上火,淡淡的道:“你要有银子,我也照样敷衍奉承你。”
“你当我没有?”
苏绾伸手:“拿来。”
“我……”苏绣还真没有。秦氏也好,萧徇也好,嘴上说得动听,却也只是交待主持师傅好生照顾苏绣,她除了穿的用的吃的,还真没银子傍身。
苏绾道:“先欠着也行,就说眼前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以后你自家事自家料理,我不白伺候了。”
苏绣气得咬牙:“不伺候拉倒,你当我稀罕你伺候?倒像你伺候的有多好似的。”
她除了自己不方便之外,更多的不过是想折腾苏绾而已。
苏绣犹不甘心,对苏绾道:“到底露出本来面目了吧?其实你也不比我高雅多少,说到底,你也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俗人。亏你还一口一个修行,你这么修行,不怕菩萨夜里来找你?”
苏绾并不解释,只道:“想来你一定会通知苏大太太来,到时还请劝着些,务必令苏大太太同样慷慨些。毕竟是在菩萨眼皮子底下,现成的因果,多拿些银子,你们彼此也心安。”
苏绣:“……”
等苏绾出去了,她才跳脚:“你算计居然算计到我娘头上了,真有你的苏绾,你个钱串子,这辈子钻进钱眼儿里去得了。”
还有,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长辈,她连声“大伯母”都不叫了?
苏绾只是一笑了之。
她怎么可能对秦氏毫不设防?
怎么可能单凭这一面,就真拿她当成嫡亲大嫂?
这是连苏绣都能瞧得出来的,何况是苏绾?
只是苏绣到底没看出来,其实苏绾已经和秦氏在三言两语中过过招了。
秦氏给苏绾的定位就是:丧夫心痛,为夫修行。
一句话就把苏绾定死在了慈静庵。
苏绾觉得秦氏不太可能不知道自己临来慈静庵前梁王府里各路人的算计,包括萧微的心思,包括萧徇的心思。
不管她恨的是谁,怨的是谁,但不可能会对自己毫无芥蒂。
苏绾不怕她恨,不怕她怨,也不怕她防,总之她向秦氏交了底:自愿修行,与人无干。
说句难听话,除非萧衡忽然死而复生,否则苏绾是不会蓄发还俗的。如果秦氏是个心地大度、无私的,那么她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妨碍。
可如果她非要揪着苏绾不放,那就是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了。
秦氏也是瞧出来了苏绾的心思,这才肯拿“香油钱”报答苏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