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半夏的目光微微一闪,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听不懂这么明显的暗示:“那又如何?天下下没有恨母亲的孩子。”
杜阮:“感情也得有来才有往,我不赞成你这句话。秋太医,若是有人恨你,动辄打骂,你还会一直爱她吗?”
“如果一个母亲恨孩子,那孩子自然也是可以反过来恨她的。”秋半夏说,“但如果是一个受害者恨一个加害者,那个害她的人还有理由去反恨她吗?”
“……自然没有。因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杜阮心想,难道这就是太子愿意帮助皇后的原因,是太子觉得自己愧对皇后吗?
但看太子对皇后的态度,却又不像。
杜阮还想追问,秋半夏却已经不愿意多说了,她起身,将药箱又往肩上一挎,淡淡地道:“杜小姐,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我还要去栖凰宫,就先告辞了。”
杜阮心知自己今日问得已经够多了,便起身送别,走之前,秋半夏却忽然回过脸来,说:“杜小姐。”
“怎么?”杜阮问。
“如果杜小姐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想要离宫,可以来找我。”秋半夏说,“如果我不在,也可以去太医院寻我。”
她瞥了杜阮一眼,自顾自道:“在太医院东门从左往右数第四个屋子。”
说罢,不等杜阮回答,便如同一阵雪白的风,挎着药箱匆匆离开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站在一旁的迎春看向杜阮,不解地问。
杜阮便扶着门槛,摇摇头。
这座偏院在宫里像是被遗忘的地方,就连门槛都粗糙扎手,但好在人少清静,杜阮也不在意这些。
杜阮想了想,问迎春:“迎春,你记住了吗?”
“什么?”
“太医院东门,从左往右数第四个屋子。”杜阮重复了一遍,又问:“龙凌呢?”
“他与红缨风雕一起去调查太子殿下了,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来。”迎春说,“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等他回来,让他去看看那个屋子。”杜阮说,“秋半夏突然说这话肯定有她用意,只是我一时还猜不透……算了,哪怕就当一个退路也好。”
杜阮说完,便一边思考着秋半夏给的地址一边往里走。过往的疑惑是解开了,新的迷题却又不断翻涌上来,左不过是皇后与皇帝之间那些事,她有点头疼,希望龙凌红缨他们能带回来些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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