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中当时还有一些士族家中是有一些有战力的扈从的,起初也抵抗过,城中的老弱妇孺也在他们的庇佑之下虽然惶惶不安,却也坚持过了几日。
可是临阵磨枪哪里会抵得过梁兰的八千精锐?
可战者消耗殆尽之后,等待满城的百姓的就是梁兰的屠刀。
无数百姓被屠,无数妇女被-淫。
梁兰人进城的那几日里,凉州城内好似人间炼狱,哀嚎遍地。
就在剩下的人都觉得连老天也遮住了眼睛,不愿垂怜他们的时候。
崔游来了。
苏伏也是那时候被他救下过的其中一名百姓。
因为苏伏的全家皆是在那一役中殁了的,所以他对梁兰恨入骨血,因此他对于江泽潜伏在梁兰的事情极为关注,只期望有一日能大仇得报。
江泽点头道:“我今日早晨才到的汴京。”
崔游想起,刚和江泽碰面就让他去寻人了,梁兰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让他秉明。
“现下情况如何?鱼儿咬钩了么?”
江泽笑道:“相公料事如神,咱们在叶护府那里安插的人说,已经上钩了。阿纳也特本来也是怀疑的,多亏了太子殿下从中‘调和’,否则也没有这么快的。那厮立时就去以梁兰小可汗的名义下令,鼓励百姓生产缬青绸,看样子是势必要来吃这一块大肥肉了。”
崔游轻笑:“那也要看他们吃不吃得下了。“他转动自己把拇指上的翠绿扳指,“继续追加筹码,从梁兰进的所有缬青绸,务必要高价购入才好。”
“何时收网?”江泽问道。
他按住扳指,指触寒凉:“良田荒,绸堆仓,便可收网。”
苏伏听闻崔游眼下之意竟不是趁着梁兰到时亏空大兵直入,只是扰乱梁兰经济,一时焦急,脱口而出:“相公,可我凉州血仇何止于此……”
崔游看向他,眉目深深:“你和阿纳也特的误区是一样的,尚不知经济乃国之命脉。只知供不应求哄抬以求富贵,却不知供大于求被人断了根本便是死路。届时他们的命脉为我所断,焉有喘息之机?那时左右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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