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和那八字眉微耷,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有些幸灾乐祸:“本来可不止陇右有,虢州和汴京也有生产的。只是叶护有所不知,最近大成新出了一条禁令。”
其和那一向是阿纳也特的左膀右臂兼耳报神,消息灵通,所以阿纳也特也静静看着他往下说。
“大成的宰相将缬青绸其中一样很重要的原料给禁了,改为官中持有。可是您也知晓,大成人除了狡猾,还十分喜欢从衣着之处来进行攀比。缬青绸本就是名贵的布料,一下子给禁了,那些可笑的大成贵族和手中有一些钱财的寒族可不就坐不住脚了,可不就把大把大把的银钱捧来给咱们了。”
阿纳也特听了他的陈述,摸着自己的黄色络腮胡子,哼道:“又是那个崔游搞的鬼,我就知道那个大成的太子是斗不过这一只狡猾的狐狸的。你先不急,先弄清楚为什么崔游下达这一条禁令,这些大成人太过于狡猾?”
其和那笑道:“叶护不必担心,这一点早在五日前大成太子就派人来消息了,此事是因为崔游与李璿斗气,为了显示自己的颜面,才出的这个禁令。崔游此举完全是为了将缬青绸作为自己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本来以为切断了本国的制造就可以了,可那些商人可不是吃素的,看准了商机,就来我们梁兰国来收购了。“
阿纳也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就抛售……”他话音一顿,眼珠一转,摆手,“我们这一批缬青绸要将价格抬高,否则不出,那些大成人可是肥得流油,不会连这点小钱都不舍得的。”
其和那想起那一仓满满的缬青绸,就仿佛看见了大把大把向自己用来的金银财宝,立刻笑得牙不见眼。
阿纳也特在堂中来回踱步,最后捏拳道:“不可失去这一次宰肥羊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要立刻去见小可汗,立刻就下令鼓励百姓生产缬青绸。”
他一回头,看见其和那还在原地笑,挥挥手:“你怎么还在这,快去办,我这也有事情。”
说罢,阿纳也特就往外去,扯了一匹马往王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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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伏将目光收回,出于对自己小命的考虑,他自然是没有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口的,只是一五一十将张禄对李悫说的话告诉了崔游,陈明李悫派自己来的原因。
带小满进来的劲装男子显然与他相熟,笑道:“竟是派你来?那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苏伏道:“如今陛下-身边除了那个张禄,差不多都是我们的人了,日后若除掉张禄,行事就更稳当一些了。”
崔游轻笑,看似光风霁月的笑容之中,却凉如万里深潭:“张禄也是太急了一些,我正愁抓不住他替李璿办事的首尾,他倒是先按捺不住替我在圣人面前先将自己的尾巴露出来了。”
苏伏又问劲装男子:“对了,江泽,你怎么从梁兰回来了?是那边有消息了?”他说话的时候拳头不住蜷起。
苏伏在进宫之前,曾是凉州人。
有一年梁兰人大举进犯凉州城,那时候的凉州刺史是个无能的士族子弟,看见那黑压压的甲光早已吓得两股战战,竟是不战而退。
不理全城百姓,只带了大军护送自己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