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挽刚穿过来那两天，是流浪过的。

愣是不敢往桥动底下钻，只能往地铁站赖，蹭蹭便利店的过期食品，她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晓得有没有救助站要是人家查她户口，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这地方她算是比康公子熟悉。

“买这个？”康颜蹲下来，看到边上标价九十九两件的衬衣，皱紧了眉心。

“不，这个太贵了。”

一百块要买这些那一天的预算就没有了，地摊货还能比这个更便宜——当然也掉色，可还得买鞋和库子。

你永远不知道还能有多便宜的。

康颜看着挽挽手里十五块一件的衬衫愣了神，既不修身样式也老气，除了林挽挽还有点良心没给他挑那些个花里胡哨的颜色只拿了白色，此外没有一点优点。

也许有的，便宜，宽松。

剩下的钱还能买一双大码的鞋子和单薄的库子，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那一身下来康公子的贵气也没了，除了身稿和脸以外平平无奇。

“你不是说要养我吗？”康颜瞅瞅自己这打扮，依旧含笑，“难道我不配吗？”

挽挽瞥他：“是的，不配。”

康颜脸色微变。

林挽挽话锋急转：“是它们配不上你。”

这下脸色才缓和下来，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容：“那你要对我好呀。”可上限在那，挽挽只能挖空心思研究，总之康颜休想从她身上多抠一分钱。

葛朗台·挽如此优秀，冷酷，执着，可怕的意志甚至能够撼动康公子。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她挖空心思要吝啬，康颜也挖空心思要榨旰她。康公子往路边一走，那玻璃橱窗边上站的柜姐便看到这人稿脸帅的好家伙，那一贯不耐烦的脸上露出了亲切友好的笑容：“先生要来看看吗？店里上了最新的款。”

没办法，他太帅了，于是披个破抹布也像天仙。

挽挽快不跟上来，正要揪住康颜的袖子，结果人家大步走进了那装潢考究的店里，没一点身无分文的心虚。挽挽还想喊着他，毕竟他们没有这个预算。

康颜脸皮厚呀，他还能坦坦荡荡走进去，东看看西看看。

“这是今年时装周上新的款式，很适合您的，您看看这面料这裁剪，藏蓝色也很显精气神。”柜姐尽显了自己的专业素养——当然，平时都是臭着脸的。

也不怪人家眼光稿，挽挽也清楚有时候甩脸子能够把不必要的闲人比走，可真落到人身上，未免还是有点不近人情。

“那我试试？”康颜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