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胡说。”
王祭酒也是一脸的愁容,那项家的大郎在自己手底下做司业,原本家道不显,谁承想他们有一门远亲正在西北军中呢。
“都传西北项家立了军功,项大郎这几日在国子监都神气起来了,什么短命的话,你以后不要说了。”
张氏久在后宅,消息不灵通,乍一听,汗毛就竖起来了,“又立功了?再这样下去,项家就要起来了。”
这要是在以前,张氏巴不得,可是现在…
看着白色苍白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女儿,张氏惊恐地看向了王祭酒,“老爷,要是项家,要抬灵儿回去守寡,那可怎么好?”
张氏话一出口,房间里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张氏和王祭酒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项家要真是提出这个要求,他们灵儿这辈子,怕是真的要完了。
“当初,咱们要是把灵儿嫁给严家大郎,该有多好啊…”
张氏失神地呢喃了一句。
她倒是忘了,王灵儿的婚事定得如此仓促,不就是为了与被罢官贬斥的严家,摆脱关系么。
王灵儿其实已经醒了,母亲那句哀叹,她听得一清二楚。
是啊,要是当初她嫁给了严固卿,那今天在春日宴上大出风头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那顶水晶头面的光芒再次涌现在王灵儿眼前,晃得她目眩神迷,乱了心神。
一场春日宴搅动了京城的深水,更是扰乱了整个严家。
好好一场春日宴,刘氏只留了个牙龈肿痛头顶红包的下场。甚至当刘氏知道钱芊芊是用她给的银子,在饭庄子结识了平威侯老夫人的时候,更是气得一头栽到了地上,病了大半个月。
严律明此时可是顾不上刘氏了,自从回到吏部,原本是做得惯的差事,可是最近总是有诸多不顺手,只得每日早出晚归,忙得焦头烂额。
严固卿也去了国子监读书,懒得见家里鸡飞狗跳的样子,干脆搬去了学舍住,不回来了。
家里最闲的就是严宝荷和严益鹏,理所应当担负起了在刘氏床前侍疾的任务。
说是侍疾,就是听着刘氏哼哼唧唧地从钱家吝啬骂到钱芊芊狡诈,最后再骂到他俩不争气,紧接着就是痛哭到昏厥,反正每次都是一番鸡飞狗跳,手忙脚乱。
大夫请了不知好几,可是人家的结论都是一致的,刘氏没病,就是作!
正可谓病有人治,作无药医。
只能折腾着严宝荷兄妹俩,折腾了大半个月,严宝荷终于忍无可忍了!
一日刘氏又把自己作地晕了过去,严宝荷拉着严益鹏站在廊下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