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就是,呃,太麻烦了。算了里正叔,我这没事了,你去忙吧。”
从里正家出来,季妧深深叹了口气。
就知道他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撵回村口能解决什么问题?是不在她眼前了,但是对流浪汉而言……总归不太好。
绕了一圈,一切还是维持原状。
季妧虽然心里唧唧歪歪,但每天还是会把饭菜拨一些给流浪汉送去。
然后她发现,多了一口人吃饭就是不一样,家里的口粮急剧减少,本来还够吃挺长时间的……
更怨念的还在后面。
眼看都三月底了,春天刚冒了个头又缩了回去,刚晴转没几天的关北竟然再次飘起了雪。
早上起床还是盐粒子,吃完早饭就成了小雪片,看情况还有继续变大的趋势。
季妧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铅灰色的天空以及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雪幕,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堂屋走来走去,惹的写字的大宝抬头看了她好几回。
季妧突然停下,交代了大宝一声,就朝后院跑去。
院门刚打开,寒气扑面而来。
季妧拿手遮挡在眼睛上方,顶风跑到流浪汉处,冲他大声喊
“喂!雪要下大了,要不要去我家屋檐下避避?”
流浪汉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而且还不知底细,让他进院肯定不合适。好在当初建房子时,前后院院门处都设置了避雨檐,总比这么露天席地的强。
季妧连喊了几声,想到这可能真是个傻子,也不等他回应了,干脆俯身去拖他。
然而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又哪里是她能轻易移动的。
使尽了浑身力气,也才拖动了一点而已。
总不能把他就这么一路拖过去吧?
就算流浪汉没意见,她也没劲了。
季妧重新跑回院子,带上大宝,又匆匆去了胡家。
胡良出摊还没回来,今天留在家的是胡大成。
谢姥娘喝完药睡着了,天冷,小安小花还没起炕。
季妧把胡大成叫去帮忙,临走从胡家搁置废弃物的棚子里抱了床旧棉被。
胡家近来手头宽松了些,就干脆换了两床新被,这床已经板结到没法再翻新的就被,自然淘汰了下来。
以谢寡妇俭省的性格,既然能舍得把这床旧被给丢了,可想而知得旧到什么程度。
不过流浪汉想来是不会挑的,有的盖就不错了。
胡大成随她回了家,从后院杂物房扛了几根细长的木头出来,季妧则抱了一大捆没用的草苫子,这些都是当初盖房子时剩下来的,刚好派上用场。
考虑到流浪汉只能趴不能站,季妧让胡大成把长木截断,变成中短木,这样操作起来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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