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杂粮煎饼。
最后忍痛,把杂粮煎饼放到了那人的碗里。
那人大张着嘴,仰头看着她,嘴唇直哆嗦。
季妧以为他是感动的,想跟自己道谢,摆了摆手,说了声不用谢,就快步走了。
结果转过这条街,猜她看到了什么?
刚刚那个自称双腿残废的男人,正蹬着一辆自行车,飞快的拐过前面路口,俩腿使的跟风火轮似的,正常人都比不上。
季妧目瞪口呆。
她的杂粮煎饼啊……亏她今天还奢侈了一把,让老板娘加了两个鸡蛋,就这样喂给了骗子!
而且人骗子还不一定领情,回想男人当时的表情,哪是什么感动,分明是在说哪来的傻缺?
满怀愤懑回去说给室友听,室友们听完哈哈笑成一团,还问她“知道人为什么骑那么快么,赶场呢!”
季妧不仅被骗,感觉智商也被侮辱了,为此耿耿于怀了整整一学期。
后来这种事遇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今天要不是那些小孩太烦人,季妧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实在是这个流浪汉出场的造型,勾起了她心中不太美好的回忆。
第162章 少年郎
每次摆摊回来,谢寡妇他们总是会被拦下来问东问西。
诸如今天生意怎么样呀?挣了不少钱吧?胡家请了财神爷要发大财了之类的酸话。
谢寡妇和胡良不胜其烦,渐渐就不从村中的大路走了。进村直接抄小道,宁可绕上一大圈,也比应付那些长舌妇强。
路过村西河沟,谢寡妇指着离河沿不远的几间泥坯房。
“那就是季家老宅,你该没印象了,有你的时候,老季家早都般新宅去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大伯一家,前些天已经住进去了。”
季妧颇为意外“这么仓促?房子老旧成这样,不修整一下,怎好住人?”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康婆子那个把家虎在,想来这些年大房也没存下什么钱来。你说也奇怪,暂时没钱就在季家住着呗,等有钱修房子了再搬出来就是,何至于这么急。总不会是季老汉和康婆子撵的?再咋说也是头生儿子,不能这么绝。而且听说当初分家时季老汉承诺过,东厢房任大房一家住,搬不搬出去都行……”
谢寡妇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就因为一个大归的孙女,一家人闹成这样?这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啊。”
季妧心里却另有猜测。
季家刚分家那会儿,她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家当分的不算太过偏颇,实在不符合康婆子以往的作风。
再结合目前大房决绝搬出来的态度来看,肯定不单是因为季雪兰,里面定然还有别的猫腻。
季庆山能说出东厢房任大房一家住的话,就有变相示好的意思,大房却用实际行动打了季庆山的脸。
这要搁正常人家,别管分没分家,儿孙敢这样对老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老的逮住理还不得闹个天昏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