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道:“罢了,左右我也张不开口嘴。”
许氏接道:“可不是,慌脚鹞似的,讨人嫌得很。”
沈拓与何栖来曹家前,先去了趟县衙。
季蔚琇受了春寒,咳嗽不止,屋内药香四溢,又拢了火盆,烟熏火燎的。沈拓气壮之人,进屋后连打几个喷嚏,只感又燥又热,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季蔚琇斜在椅榻上,靠着隐囊,盖着暖被,手里拿着几页信纸,见沈拓直揉鼻尖,笑道:“我这闷燥,气味难闻,为难你了。”
沈拓关心道:“明府如何病了?”
季蔚琇长叹一口气,道:“唉,春寒反复,不小心受了寒气。”
季长随嘴角一抽,埋怨道:“明明是郎君不听劝阻,以为天暖非要驾舟夜钓。”
季蔚琇道:“你懂什么?夜湖澄似镜,浮钩月明中。”
沈拓起身道:“明府雅兴,却不好不顾康健,正月未过,夜半水面阴凉,如何能去垂钓? ”说得季长随直点头。
季蔚琇叹气:“兴之所致,非由己身。”收起信纸问道,“都头,宜州的元夜可还热闹?”
沈拓将所见所闻叙述了一遍,只是他不是擅言的人,未免说得淡而无味。饶是如此,季蔚琇仍旧听得出了神,面露一丝怀念的笑意,低声自语道:“不知与禹京相比又是如何?”
季长随道:“郎君说笑,宜州如何能与都城相提。”
沈拓道:“我不知禹京的灯节,想是各有精彩之处。宜州一城,尽是南来的客,北往的人,乡俗混杂,颇有异趣。”
季蔚琇笑道:“不错,宜州灯节定是有趣。”又问,“都头可还有其它要事?”
沈拓赧颜,道:“我与娘子商议,想做漕运的营生,买船顾了船工走桃溪与宜州的水道护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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