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走到巴瓦蓬面前,一个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一个往他胳肢窝里挠去。
阿媛见两人配合默契,把巴瓦蓬挠得直叫救命,顿时忍俊不禁。
巴瓦蓬求饶道:“两位大哥,小弟可不是诚心隐瞒,只是若以诚相告,你们知道我年纪尚轻,还肯与我做生意吗?我母亲与你们中原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中原人排资论辈,以貌取人,不以实力量人,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
二人听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才罢手。
刘靖升想起什么,终于道:“你们怎么就成姐弟了,正事还没讲明白呢!”
阿媛三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从遇到小偷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当年徐氏欺骗阿媛的父亲,说阿媛与柳巧娘感染瘟疫,需被官府隔离,一众家人回想阿媛母女的症状,又见果有官兵出动,并未怀疑。
徐氏又找了别的理由,让一众家人离开汐州去了徐家。
父亲本不愿离开,奈何家人怕受牵连,一再相劝,才促成此行。大难途中,人人自顾,倒也不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况且那不过是妾氏和庶女的命。
父亲牵绊数月,待瘟疫过去,再至汐州,当日客栈还在,可惜已找不到阿媛母女,也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徐氏又从中作梗,让父亲放弃寻找阿媛母女,带着一家人直接回了京城。父亲心想阿媛母女若患瘟疫,恐怕早就丧命,心中不禁悲伤。
众人回到京城,却发现一切已是大变。朝廷为惩戒逃离京城,造成动荡的富户,拿一些士族开了刀。父亲家族在京城并不十分壮大,这次尤受影响。
父亲仕途无望,郁郁寡欢。又忆及南下种种细节,慢慢觉出蹊跷,私下审问了徐氏的婢女,这才知晓了一路上极富阴谋的一切。
父亲起心休了徐氏,家中却不同意,因着徐氏家中有人做了京官,或许能够在仕途上帮助父亲。
父亲虽不敢忤逆家中大人的意思休妻,但亦无心仕途,他再度南下,寻找阿媛母女的下落。最终打听到当日在客栈被抓的母女二人是在九峰山尼姑庵被隔离起来。
到得九峰山,却见断壁残垣,空无一人,又听闻此处曾遭云州暴民袭击。心知阿媛母女就算在此处没有被当做疫民看待,只怕也凶多吉少。
在汐州找寻的日子,父亲又遇到了来江南经商的巴瓦蓬母亲。父亲孤身一人,又遭丧爱丧女之痛,巴瓦蓬的母亲见他深情不移,芳心暗许。
后来,父亲跟随巴瓦蓬的母亲去了南境,又想接京城的父母族人同去。巴瓦蓬母系一族乃是交罗国皇商,而冯氏一族在京城早已零落不济。两相衡量,冯家人决定举家前往。
而徐氏独自一人跟随自己的家族留在了京城,多年再无往来。
身在南境的父亲却始终没有忘记寻找阿媛母女,每年都跟随巴瓦蓬的母亲经商来汐州一带,在他看来,哪怕是寻到尸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