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碰头,互相打量审视揣摩人心,表面无丝毫急躁显露,双方各自落了座。
戈洛文开口:“以流入黑龙江附近的格尔必齐河为两国之界。”
眉头从未舒展过的索额图听后默不吭声,脑子里勾勒出划定的位置,突然转到张诚身上,果然漏了底。
张诚吓得一激灵,没等开口解释,只听外面轰鸣声阵阵,好似惊雷炸响。
沙俄的士兵冲进来:“不好了,营地那边有浓烟。”
戈洛文蹭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对面大清使节怒目相向:“居然使诈!”
索额图、马奇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觉得冤枉,心里暗暗起了疑,不会是佟国纲心血来潮带人端了沙俄使节驻地吧?
就在这个节骨眼,又有人闯入,“索相大事不好,营地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索额图、马奇猛得站起身撞倒了椅子,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脸见鬼般的震惊。
“怎么回事?”戈洛文来回在几人身上打转,同时出事难道被不满的布里亚特人袭击了?
压下心底蹿升的怒火,戈洛文收回指人鼻子的手,“谈判作罢。”大步流星出了营帐,召集人马回驻地支援。
索额图紧随其后一脑门问号,在出了营帐后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队人马向这边赶来,烟尘滚滚马蹄声阵阵,不光止了戈洛文的脚步,同样惊呆了索额图和马奇。
距离越近看得越清,不是沙俄使节的人,更不是猜测中的佟国纲,而是最令索额图、马齐意想不到的存在。
“六阿哥!”异口同声,索额图、马奇认出前面的一主一仆,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不明白六阿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好好的宫里难道放不下,偏偏来此凶险之地,开什么玩笑?
索额图、马奇第一个念头是,胡闹!紧接着联想到极有可能皇命在身,压下心头翻涌的波澜。
戈洛文一看不是自己人,戒备起来的同时,一个手势控制住全局,大清使节一方的人数明显比他们多,主动权必须拿捏在手。
一个失神疏忽了沙俄这个敌人,索额图、马奇脖子上贴皮处多出一支枪口。
带来的人一见两位大人被制住,腰间的刀出鞘。
戈洛文冷眼望向来者:“来者何人?”
“敌人。”胤祚手一挥,身后的人持枪散开,将不大的谈判地点团团包围。
“六阿哥,皇上千叮咛万嘱咐,事必与沙俄一方谈和,平息北疆纷扰。”索额图被枪指着冷汗浸透衣襟,暗恨的咬牙切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