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是不可能打的,佟国纲自认没犯错,真动起手势均力敌容易两败俱伤,无形中扣上违抗命令的罪名,到时跳进黄河洗不清。
人活着才有自辩申诉的资格,佟国纲思忖一瞬,抬手下令:“下马,放下兵器。”
穆克登心里悬着一口气,生怕佟国纲固执起来势要以武力解决,损兵折将是小命丢了是大。
好在佟国纲不蠢照做了,穆克登松了一口气,命人将武器都收起来带上。
“佟大人得罪了。”穆克登放下火铳,“前面带路去驻地。”
武器都被收走了,佟国纲还能说什么,上马一抬手,“走。”在前面带路,心里有怨气不假,该打听的不能少。
“皇上的旨意是?”佟国纲觉得屈,长途跋涉来到尼布楚,好事没摊上打哪跳出来的小人使绊子,别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一定没好下场。
“不可说。”穆克登没敢拿六阿哥说事,身怕佟国纲拧起来反扑,身后的布里亚特人未必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万幸。
佟国纲以为穆克登传旨或是宣旨的对象还得加上索额图和马齐,就没再往下问。
布里亚特人一路跟着,搞不明白双方自己人之间打得什么哑谜,心里的防备没丢,事情不到最后谁都无法预知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戈洛文捏着眉心和副手探讨条约的大致方向,一封加急信件送达。
拆开通读眉头皱成川,戈洛文将信递给副手,“不能再等了,让人去递个话。”
“国内形势愈演愈烈,支持者倒向正统,是得尽快回去,晚了连点残渣都捞不着。”国内情况严峻,副手想的是如何浑水摸鱼,达到地位更进一步的预期。
“你说得对。”戈洛文也揣着同样的心思,所以等不到明天谈判东拉西扯。
“这边的事对我们有利,回去又能记一大功。”副手乐呵呵笑着,手中的信放到桌子上。
佟国纲带着人刚走没一会儿,索额图正跟马齐对坐喝茶。
“大人,沙俄使节称现在就谈判,看上去十分心急。”侍卫进门说道。
索额图看了一眼马奇,“这到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马齐不看好仓促之下的谈判。
索额图略作沉吟:“去告诉沙俄使节,一会儿谈判地点碰面。”
“是。”侍卫下去通知。
索额图起身对马齐道:“尽快解决早些起程回京复命,无论沙俄那边有何动表,见面才能知晓。”
马奇无奈一叹:“见招拆招。”沙俄那边也不知道是真急还是装模作样?
张诚、徐日升刚回来没多久,就被叫着一起去谈判地点,眼神一交汇,两人眼底浮现的古怪一览无余。
管他呢,他们仅仅是个翻译官,做主的是索相,操太多闲心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