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听皇阿玛语气,便知此事不能如意,压下升腾的隐怒,“儿臣原意是想和众兄弟一道用膳,未作考量说了玩笑话,不曾料到六弟当了真,儿臣之过请皇阿玛责罚。”硬是套上兄友弟恭的名头,兄长难做绝不便宜老六。
胤禔咽下嘴边的冷笑,当众拆台道:“太子前段时间还说六弟饭菜之多僭越了。”
“我也是为了六弟好,谁没有小时候,嬷嬷就是这么教的,身为兄长自然要纠正六弟的不当。”太子暗讽老大占着长子的位置屁事不干。
胤禔较起真:“皇阿玛即允了,太子硬要鸡蛋里挑骨头,难不成皇阿玛会害六弟?”
“你,不可理喻!”太子怒火中烧,一个个都和他对着干。
“不知所谓。”胤禔回了句嘴,接触到皇阿玛投来的眼神,齿间的讽刺瞬间消失。
“胤祚。”康熙点名,这件事该有人画上句号。
胤祚带着火气:“我小,我蠢,没见过市面,比不上太子心思复杂,多简单的一件事,等价交换何错之有,太子允了我自然拿衣服回去好好收藏,难得一件最为特别的礼物,太子身上哪一件不是皇阿玛赏的,谁规定拿到就必须穿上身显摆,当着外臣的面扣个逾礼的帽子,吃饱了撑得没事干。”
康熙颔首,太子确实小题大做,谁穿了衣服就是太子,岂不乱套。
“罢了,太子不乐意,朕小时候有一件给你,拿回去好好摆在床头,压压你时不时冒出的恶梦。”康熙话风一转数落老大,“吃不好也不说,以后随胤祚一同用,省得浪费粮食。”
“行了,起来吧,菜都凉了送去热热。”康熙生太子的气,胆量不缺胸襟差太多。
梁九功着人撤了桌子,通知御膳房再备一大桌子,够几位阿哥一起用的量。
康熙走前斜了太子一眼,身边不知劝谏的奴才留之无用。
太子心头一凉,皇阿玛何意?凭什么对老六特殊对待,他都没有皇阿玛小时候的衣物!
虚惊一场吓得胤禔几人魂差点飞了,还好皇阿玛不糊涂,六弟能说会道化危险于无形,太子若因此占了上风,往后众兄弟的日子怕是要难过了。
龙袍压恶梦是反语,只有他和康熙懂其中的关窍。
康熙希望胤祚多做关于他的恶梦,这种无形的示警非常有必要,值得重视起来。
派出去视察的人回来禀报,沿海一带有海寇不假,百分之九十以上属于官逼,民不聊生走投无路不得不反。
康熙已经下旨做恶官员罪不可赦,家财抄没分发给那些沿海百姓,让他们回到家乡能够尽早恢复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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