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问余摇头,“不认识。”
池砚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又早起带着外婆到医院例行身体检查,医生给开了几盒降压药,例行说了点医嘱,外婆伸着脑袋听得比池砚还仔细。
池砚让外婆拿好药,要送她上出租车,外婆不肯,非要坐公交车。两个人在医院大门拗了一阵,池砚看看手表马上要上课了,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他叹了一口气对外婆说,“你一定要坐公交车,行,我也跟着把您送到家得了。”
外婆一听,急了,“不行不行!你还去不去上课了?”
池砚哭丧着一张脸,有点撒娇地说,“您还知道我要上课啊,再这么下去我要迟到了。”
老太太立马脚下生风,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不忘对池砚吼了一句:“赶紧回去上课!”
池砚送走了老太太,马不停蹄地滚回了学校。
可火速刚滚到学校边界,池砚就瞧见正前方大门口,一溜串站着七八个没有按时踏进大门的同学,教导处主任踩着高跟鞋威严甚重地踱着四方步,身旁还站了一位兼职体育老师的保镖。教导处主任每一步踩地声,都能吓得那排少年少女一哆嗦。
池砚当然不会自投罗网,他一边心里不屑那帮人的怂,一边矮身静悄悄地溜到学校侧边。
这所学校四面围墙密不透风,连里边种的树也飘不出一片叶子,而且在刚刚不久前,校长以严抓校纪校风为由,重新加筑了围墙的高度。
池砚仰着脑袋,琢磨着以自己的功力能不能成功翻越这座围墙。他身后是学校围起来的自行车棚,现在里面塞满了自行车,一条缝都没有留,导致道路过窄,助跑长度也不够。
池砚悲不自胜,却又不太甘心。
池砚:“来都来了,不翻怎么对得起这几年吃过的饭。”
他原地跳了两下热身,摆了一个不错的起势,助跑两步,脚后一蹬,使出了吃奶的劲把自己的一只手吊在了上面。池砚觉得有戏,前途一片光明,他咬牙想把另一只手也挂上去。
就在池砚气沉丹田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声冷笑,还带了一点鄙视的味道。
池砚回头一看,瞬间破功,用完了一半的力气,人跐溜从墙上滑了下来,他靠墙坐下喘了一会儿气。
裴问余早在池砚之前就到了,他家庭情况特殊,有学校特批的通行证,算是特殊照顾,除了正式课以外,其他时间没有硬性规定,就算迟到了,大门口的主任也会放他一路自由。可他来学校就是不愿意走大门,他很厌恶那些老师学生对他的怜悯、同情、甚至是不屑一顾的嘲讽。
有一次他胳膊伤了只能走大门,一个罚着站嘴还不老实的人,带着点讽刺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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