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也会做噩梦。
他也曾梦见自己一刀捅进阿镜的心脏,阿镜还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死在他面前。
那场景绝对是没有发生过的,可他在梦中的感觉,却那么真实。
脑内抽痛不止,黎夺锦死死摁住自己的一边太阳穴。
陆鸣焕扔开他的衣领,嘲道:“你想想你对她做了什么,哪怕是重来一次,她又如何可能原谅你。若真有那样的机会,我定然……”
“你定然什么?”黎夺锦扬起眼睛看着他,眼睛里的血丝好似恶毒的蛊,“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起码我能梦见她,你呢?五年了,她又何曾进过你的梦?”
陆鸣焕唇角细微地抽了几下,他的嫉恨终于压抑不住地在脸上表露了出来。
阿镜死后,魂魄好似对这片天地全无留恋。
尤其对他陆鸣焕,毫无留恋。
哪怕陆鸣焕为了她同黎夺锦大打出手,为了她抗旨拒婚,被关在祠堂中受罚,跪了一天一夜,脑海里也全是她的身影。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即便他思念浓重,梦里,她也从未到访过一次。
凭什么黎夺锦能梦见她?
从一开始,阿镜的眼里就只有黎夺锦一人。
无论什么事,她都是把黎夺锦排在第一位。
可现在,哪怕因黎夺锦而死去,阿镜也还是只愿意见黎夺锦吗?
阿镜,果真就这么偏心。
陆鸣焕定定地盯了黎夺锦一会儿,撩开衣摆,反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好,我倒要详细听听,你的梦里究竟都有些什么。”
第35章 错误
春光明媚,暖风时不时送来袭人花香。
书房内,锦衣玉带的世子坐在桌边回复边关来的信函,他坐姿闲适,面前的桌上散落着火漆、羽毛笔等物。
凤尾眼上挑,因要动笔蘸墨,宽大衣袖卷到了手肘处,露出的肌肉坚实的小臂,与他那张看似优柔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身后不远处的长桌旁,乌发高束的小将军在操控沙盘。
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流畅修长,在他时不时扭头的动作中,脖颈上绷出一条利落的肌肉。
陆鸣焕趴下腰部低头查看沙盘,眼神专注,像极了大狼狗。
若将这一幕以画纸拓下来,定然会让人觉得这对异姓兄弟之间十分和平,但事实上,若是听到他们此刻的对话,便绝不会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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