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出声的白色身影连滚带爬地凑到她身边,死死抓住她的衣摆。
“谢天谢地我的姑奶奶,你可得睁大了你那双招子,就算你昨夜没睡好也别在这会子打瞌睡!”
肖南回大力推开郝白,气急败坏道。
“谁教你来这的?!还穿的这样显眼,莫要缠着我!”
杀机从头顶飞过,郝白猥琐一缩脑袋,干脆趴在了地上,手臂一伸又从石头后拉出一个人来。
一空抱着个羊皮匣子,同郝白一个姿势趴在地上。
“小僧和郝施主不同,来这里是因为家师无皿法师便葬在你身后的那座窣堵婆中......”
无皿?
沈家洞窟中的壁画、钟离家的预言、还有瞿家那古老的传说同时在她脑海中闪过,令她转瞬间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无皿法师圆寂后选择埋骨此处,正是因为这步虚谷中早有乾坤。而一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不远处一名暗卫被那飞线割断手臂,她还未来得及上前搭救,那惨叫的人影便被随即而来的风刃撕成了碎片。
一股怒气压抑不住地涌了上来,她转头怒视一空。
“你早就知道仆呼那最终会来这里,却什么也不肯说?!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是信佛的还是信那些个妖魔鬼怪?!”
年轻僧人的眼睛依旧坦荡,声音也依旧不急不缓。
“小僧绝非有意隐瞒,只是碍于家师嘱托,不到临头不敢轻易取信于人。更何况小僧不似诸位勇士身手矫健,一个不甚便要提前去见佛祖了,是以虽早早便到了此处,不等到各位那是万万不敢现身的。郝施主可为我作证,先前为了帮你们,我那大殿上的木鱼至今还瘪着一块......”
肖南回气极反笑。
“他自顾尚且不暇,还为你作证?”
不远处,肖黛的身影在那古塔前摇摇欲坠,似乎到了某种极限。想到先前那安律的下场,她不由得心底一紧,但还是示意不远处的丁未翔速战速决。
丁未翔会意,带着余下的几名暗卫撕开一道缺口直奔肖黛而去。肖南回一剑砍翻一名仆呼那,狼狈躲避四处飞线,余光只见年轻僧人抱着那匣子一路匍匐前进,当真是什么风度形象都不要了。
她算是知道那永业寺穷山恶水的,是如何在阙城那样那几座大寺中苟活下来的了。如此精明而不要脸的住持,真不知当初无皿是如何收他为徒的。
古塔前,黑色血液从肖黛的口鼻中流出,她抬手擦去,十指上青筋毕现,仍做拼死一搏。
周遭的风刃已不如先前那样密集,丁未翔提刀杀到,寻准空隙挥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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