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回也跟着一哆嗦。
几片碎玉被扔在她面前,依稀是那把被她丢出去撞击厘伯钟的班剑。
“你竟敢将孤送的东西摔个稀巴烂,该当何罪啊?”
肖南回又是一梗。
都怪这太黑,摸来摸去,最后还是摸到了老虎屁股上。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哼,她何罪之有?
要不是她将班剑丢出去示警,您老人家的脑袋可能此刻正在长宓台上吹风呢。
“无论孤如何罚你,这东西碎了便是碎了,你又要如何补救?”
肖南回在地上蠕动了一下,盯着那几片碎成渣渣的玉剑,有片刻的走神。
这皇帝真是闲得要死,碎成这样还一片片捡起来,就为了给她看个罪状?!
不成不成,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可不能今天交代在这。
眼一闭、牙一咬,她急中生智、硬着头皮道。
“罪臣、罪臣去找个上好工匠,再将陛下赏的金子融了,将这剑用金子重新镶起来,再挂在家中风水最旺之处、日夜跪拜,生死不敢忘也......”
“甚好。起身吧。”帝王的声音透出一种少见的愉悦,连音调都扬了起来,“还请右将军谨记自己许下的承诺,否则便以欺君之罪论处。”
肖南回懵懵登登站起身来,突然就觉得自己今天走的这一遭,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下一秒,她抬眼瞧见香案上摆着的那掐丝镂空金球,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了。
她并不认识那精巧繁复的物件,却认识那当中露出的那点剔透的碧绿色。
那可谓是人间绝无二色的存在,她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这、这不是在祭典上被......”
那金球之中放着的,可不就是那让她猴子一样爬上爬下、又在泥潭里泡了一夜才得来的秘玺么?
只一瞬间的震惊,她随即便反应过来:秘玺如今还在,那祭典上那被夺走的玉玺只有可能是假的。
早前她便寻思着,这秘玺丢失是天大的事,丁未翔那边竟半点慌张急迫感都没有,真真是奇了怪了。如今来看,却原来一早就摆了个请君入瓮的局,而她只是个不知情的局外人罢了。
早在霍州的时候,这玉玺便真真假假了多少回,如今旧事重演,她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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