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反思,我真的把别人对崔信的看法当做压力吗?还有共同体...
我不知道。
感情和生活能混为一谈吗?何况是这种不能在生活里光明正大地摊开的感情...
我想着就晃了神,强烈的灯光向我直射过来。
哦...我知道了。
人在焦躁的时候,会更加苛刻地挑剔对方话里的漏洞,通过批判对方来释放压力。
我知道了,关于为什么我只听到崔信说的自己的压力。
前面呢...那前面他说了什么呢...?
...我爱崔信。我想...
我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的时候,脑子里回放着我和崔信初次相识的画面。
我和他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他在我们学校旁边的中专上学。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们学校门口的巷子里,他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
隔着很远的我都能感觉到那些人不友好的气势,但他还吊儿郎当地笑着。
“我真的不是...哥,”他的眼睛笑着,“我真的没有做过...”
我有一瞬间被那个眼神感染,不过之后强迫着自己忘记。
我没再看他,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唔唔....!救....!”他断断续续地喊着,过路的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那些围着的人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你小子就是出来卖的吧?我看到了,在厕所你不是给隔壁班的那个男的口了吗?”
我看见有一个人的手伸到崔信的下面,从他的裤子里面伸进去。
“别....!别....!不要.....!”他几乎要跪到地上,裤子在反向力的作用下被脱掉。
他的屁股暴露出来。
我奇怪地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求助一样地捕捉到我,楚楚可怜又无比清澈的眼神。
我不由自主地向他们走过去。
“我报警了,还是要顺便告诉你们校长?”我壮着胆子站在巷口,晃了晃手机,指着他们的校门,“是你们走?还是我们一起进去?”
那几个男生竟然真的溜掉了,只剩下裤子被脱掉一半的崔信。
“穿上衣服吧...”我说。
“谢谢......”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又笑了,“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吗?”
“...你先起来吧。”我别开眼睛。
“我叫崔信。”他站起来,比我只高一点点,松松垮垮地提起裤子,懒散地靠着巷子的墙壁,“他们都是在胡说的,那些事情。”
“嗯,”我没怎么在意,告诉他我的手机号,“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我以为他这样想的。
他笑了,随意地拽了拽自己砍袖上的破洞,“好啊,什么麻烦都行吗?”
我盯着他细瘦手臂上的肌肉曲线,莫名被他蛊惑。
我点了点头,“于轻,我叫于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