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安摸到井口就自己攀了出去,苏酥紧随其后。
老者偷偷斜眼瞧向二人,“主公?这位是?”
卫临安浅笑:“刺客。”
“什么?”
苏酥也瞪圆了眼睛,却听卫临安吩咐,“抓起来,严刑拷问。”
说完一甩衣袖就走了。
这人居然比自己还要拔雕无情,苏酥看向以老者为首的一圈侍卫,讪讪地笑了笑,“青天.白日,见血不利。”
“小娘子,这可是主公的吩咐,那就休怪老朽心狠手辣了。”他摸了摸下巴上泛白的胡茬,大手一挥:“按主公说的,抓进地牢。”
苏酥磨平了一口银牙,摸出腰间墨绿折扇旋身而起,这边一群人混战在一处,掀起了地面上的一层黄土,卫临安慢悠悠转着玉箫,披上仆人送来的薄披风。
这会儿昭阳才从云层间吐露出来,早晨风微凉,身上衣衫依旧潮湿,他看了片刻,见面前那群人已经被苏酥揍得个个倒地哀嚎,只有老者勉强撑着打个平手,他低头跟身边的仆从吩咐几句,那人闻言跑去叫停,止住了打红眼的两人。
苏酥龇牙咧嘴地转了转手腕,冲卫临安喊话:“就凭他们几个,你知道根本杀不了我。”
“以前不知,现在在下知道了。”卫临安朝她温和地伸手,“过来。”
苏酥下意识偏头斜眼看他,“你又想玩哪样?”
从昨夜到现在,这人已经对她起了好几次杀心,她不会觉得对方刚才的命令真就是闹着玩的,多半是想试探她的伸手,如果能顺便除了最好,除不掉再另寻他法。
苏酥站在巍然高耸的古树下没理会他。
卫临安说:“你一身男装出现在陈府,又是喜服,而陈府昨日嫡长女陈月华成亲,你若不是陈月华,那……”
“你到底有什么事?”苏酥打断他的分析,戒备地走过去,余光却瞄向他身后的仆从,也不知道这人听了多少。
卫临安:“你伤了我那么多侍卫,我要你代替他们,做我的侍从。”
苏酥一笑,凑近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只要你能。”卫临安也笑了起来,那一口森森白牙在不太明亮的屋檐下似乎闪着层寒光,苏酥眯了眯眼睛,“我现在的确不能,但不代表以后不行,你可要想好了,你方才还想杀我来着,我于你而言并无衷心。”
“是吗?墨东家应该比我清楚,衷心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说。
苏酥心头却忍不住噗通噗通跳,这人居然认出她来了,就这么光明正大、毫无遮掩地在一群侍从面前说出来了,她攥紧了手心,有种想杀人灭口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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