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安示意之前那群侍从走过来,“以后她跟你们一样,编号就是……”她望了一眼苏酥,“十七。”
老者觉得不可,反对道:“主公,此人来历不明且对您有杀心,万不可收为己用,还是尽早处死较为妥帖。”
卫临安淡笑:“你杀得了她?”
老者一噎,恨恨把脚一跺,扭过了脸。
他杀不了,但府中这么多人,就算用人海战术或者拉来弓箭手,总能抓住她,主公这次明显就是在往火坑里跳。
苏酥还没能从身份上转变过来,卫临安已经朝她再次伸手了,“本君要沐浴,十七,你来伺候。”
苏酥:“……”
一众人:“……”
等两人走后,十六名侍卫忍不住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主公刚才说是要沐浴对吧?还让新来的十七伺候?我眼睛没瞎的话那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娘子。”一名侍卫道。
“……是啊是啊,主公不是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吗?这回怎么让女子伺候沐浴了?”另一名侍卫跟着起哄。
他才说完就有一人挤眉弄眼地开口:“瞧不准,主公是终于开窍了,主公的年纪确实该有贴身侍女照顾了。”
众人叽叽喳喳,越说越八卦,老者一耳朵进一耳朵出,他回想起主公方才提到的墨东家三个字,忽然一转身往院外跑了。
“使点力气,没吃饭吗?”卫临安盘腿坐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流从肩头撒下,他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苏酥咬牙切齿地把浴瓢往桶里一扔,“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自己不会洗吗?”
卫临安伸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水花,淡淡道:“墨东家如此急躁,是等不及想回陈府找小娘子?”
苏酥在桌案上摸到一盘子脆枣,一夜没有进食,确实有点饿了,边吃边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又想这样威胁我多久?”
“那要看墨东家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卫临安给自己泼了一瓢温水,而后重新盛满递给她,“如果让陈县令知晓自己招赘的女婿是个女子,这蓬莱县恐怕没几日又要多出一则笑话了。”
“算你狠。”苏酥重重接过来,倒将水泼了自己一身,她皱着眉拧干布料,才强忍着愠色继续干活。
“我这院子不常住,许久没有人打扫了,一会儿就有劳十七你再仔细擦拭一遍,记住……”卫临安闭着眼睛说,“要一尘不染、干干净净,我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还真把她当下人了。
苏酥用力捏了他一把肩头,果见卫临安好看的眉头蹙了一下。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捏过的地方已经冒出了血珠,那是她昨晚啃出来的伤口,一时间手不知道往哪放。
淡淡的青草香弥散在这方空间内,卫临安长睫微颤,冷冽着眉眼道:“把门关起来。”
苏酥望了一眼身后,“不是有屏风挡住了吗?一个大男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关门。”卫临安再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