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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到这个份上来,还用得着刺激人、打压人吗?

乔辛宴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很怀疑她是不是在诓骗自个。

“世子殿下,奴婢虽然位卑,但是身为东宫女官,既是太子殿下的眼和耳,也是太子的脸,所以世子不该在奴婢面前言语挑衅太子殿下,叫奴婢为难。”

乔辛宴浆糊一般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但越看沈离枝的这张笑脸越发觉得其中有深意,因饮酒而躁热的身子忽而从后脊处窜起一股寒栗。

什么的眼和耳,还有脸的。

区区一个知仪还能搬出太子来威胁他?

乔辛宴想瞪她,可是……他还真心底涌起一阵害怕。

严家的事他不是不知道深浅,不过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无法无天,这才跑来这是非之地,大吹大擂。

可是太子当真不会对他做什么吗?

他一点也不敢确定。

太子冷血无情起来,连自己母族萧家的面子都不给,该处置时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更别提其他的皇亲了。

宁远伯府能在太子眼皮底下安稳这些年,靠得就是一个字,庸。

他们手上没有实权,拿着朝廷每年定额的俸禄,平常小打小闹也都闹不到太子跟前,自然平平安安。

乔辛宴和他父亲一样,心无大志,常常被他强势的母亲指着鼻尖骂还不如他妹妹有志气!

至于他妹妹的志气,乔辛宴可一点也不敢苟同。

东宫太子的女人岂是那么好当?

一个弄不好,阖府都要给她陪葬!

志气能救命吗?不能啊!

沈离枝不知道他心底已经有了这样深刻的触动,继续安慰道:“不过世子是饮酒过后,失态失言,情有可原,所以还是先放开奴婢,好吗?”

虽然她的声音娓娓动听,但是乔辛宴还是下意识手一颤。

他猛然松开手,像甩开烫手山芋一般,又趔趄地倒退好几步,一双醉目惊魂不定看着沈离枝。

他现在不但后背阵阵发寒,脸上也开始觉得凉嗖嗖的。

那些冰凉的酒渍冻得人发麻生痛。

沈离枝收回自己的左手,垂在袖子里悄悄扭了扭腕部,不出意外她的手腕肯定会青上一圈,喝上头的乔辛宴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

也是沈离枝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呼小叫,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乔辛宴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抬手猛锤着紧绷的太阳穴,觉得自己是喝得太过多了。

他这个人有这个毛病,一被人吹捧起来,就不知不觉会喝得醉醺醺的。

喝到现在他都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何在这个敏感的地方喝得烂醉,神志不清,甚至开始大放厥词辱骂起太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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