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来不大喜欢。”丘禾问起来的时候,一双杏眼睁得溜圆。是在试探她。
“喜不喜欢,也不由得我说了算。”
“你且关心得过了,药茶也喝过了,还不去去取些玫瑰酥来。”
丘禾闷闷走开。
星檀却无奈笑了笑。她名声在外,是成过亲嫁过人的,文家乃西凉大户,高门难入。她左右也只想陪着兄嫂,安闲度日。那日与皇帝说起已寻得佳偶,亦不过是个托辞罢了。
窗外些许凉风,吹得人心闲意散。她捧着本画册,正靠去了窗下的凉榻上。门外却听得李管家的声响。
“表小姐可睡下了?”
丘禾正捧着碗玫瑰酥回来,放在凉榻上的小案上,便寻去了门前。
“小姐还在看着画册儿呢,李管家什么事?”
“客院那位主子,让人送了东西来。正问小姐可有空闲。”
丘禾尚不知客院里住下了什么人,只回道,“我去问问小姐。”
不必丘禾来传话,星檀已将二人说话听得了大概。客院里那位主子的东西,大可不必进她的院子了。“便与管家说,我正盥洗完了,预备睡下了罢。”
李管家得了话,便就没再来打扰。
星檀自也没上什么心思,翻了翻画册,果真睡下了。那客院里的人,还是不与往来的好。
只是次晨一早,两样儿东西却安安稳稳摆来了她的书案上。问起丘禾,却说是李管家昨夜里捎带进来的,客院儿里那位送的。
一样儿,是正盛开的天竺兰,该是昨日那杜老板应下来的。另一样儿,绘牡丹的糕点方盒,丘禾已去揭开了盒盖儿。见得里头肥嘟嘟的米色糕点,与星檀笑道。
“小姐,是鲜花饼。”
星檀亦认得出来。那米皮的饼子上印着各样的花图,确是云南方有的鲜花饼。她儿时还与阿兄请来的大厨学过,只作了两回,一回给母亲试试,母亲不甚喜欢;另一回,便送去宫里,给元惠皇后尝鲜儿了。
只恰巧那日,三皇子挨了罚,元惠皇后正去探望。隔着一道儿屏风,她还悄悄与三皇子递了一枚鲜花饼。
儿时旧事,他如今倒是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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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守府的客院紧凑,只一进的院子,种了几株兰草。
江蒙恩都有些看不入眼。他自幼伺候在皇城里,那都是矜贵的主儿,哪里用过这般寒酸的院子。可主子却似并不在意,今儿早起了,要与世子爷一道儿出门。
养心殿三年,主子身边亦没个女人伺候。全权由他这个内侍服侍着。今日也一样,由得他为主子打点衣饰。
昨日那身雾白的已换了下来,主子却要了一身玄色的。江蒙恩边理着衣襟,边与人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