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帝的声音有些迟缓,“那庵中有具尸身戴着,我便以为你真的去了…”
他喉中忽有些沙哑,理了理方继续道,“直到有人说,在翊王大军中见得你和玉妃。”
“那,多谢大人还保留着。”
五岁时在宝相寺中被咬伤后,留了疤,临去了江南,总觉得不好看,祖母便寻人与她特地做了一个脚铃,好挡着疤。
她自又和着口气问了问,“大人预备何时回京?”
“赶我走?”他话中笑了笑。
“不是。民女只是想,到时阿兄让与大人准备践行宴。”
他目光里藏着几丝颤动,“十余日,不多。许是得要扰着姑娘了。”
“扰着我什么?”
说话间,二人不知不觉已到了太守府门前。皇帝抬手指了指太守府的门额,“此行来访,我暂住在太守府上。”
“……”她本盼着快些到府上,到了他自然会走。这下却忽落了空。
“那,我先回院子了。大人自便。”
她行得快,李管家正出来迎客,喊了她一声,她却也没顾上应声。想躲的没躲过,人还住来了府上。她只想着这接下来十余日,还是不出门的好,省得遇见。
丘禾已在院子前候着她了,见她回来,忙来扶着,“小姐回来了。世子爷等着你好些时候了。”
“阿兄来了?”
“嗯,在画室里呢。”
陆清煦见小妹回来,方忙从座椅上起身,迎了过来。
“回来了,可有遇见什么人?”
“花市上,已经遇到了。”见得阿兄眼中的担忧,星檀方将在军营便已与皇帝遇见的事儿说了出来。她却仍有些不情不愿,“阿兄为何还留他住在府上?”
“是陛下亲口说要借宿在此,我自也不好抗旨。”
“……他说十余日后就走。也只能这样了。”
陆清煦见妹妹面上不悦,却想起下午在书房的事来。
“陛下…可有与你说什么?可有提,要你回京?”
“他不会。”
“他只是来办公务,我也不是陆星檀了,不是么?阿兄。”
“是…”陆清煦缓缓答着。
是没错。只是今日下午,皇帝问话,一句未提西凉政务,却全是问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