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虚伪,但真的让生活在他周围的人很舒服,也给她省了许多麻烦。
比如,她下逐客令时,他明明很想努力留下来,却还是会强逼着自己做出进退得当的行为,让人很难对他心生反感。
周振实在是很会示弱,也很会撒娇,他是真的擅长玩弄人心,不过即使是他,也曾因为信息的不对等而失手。
那天是周振的二十四岁生日,大年初九,他软磨硬泡了好久她才答应替他庆祝,在他的小出租屋里摆着和破旧房屋格格不入的叁层蛋糕,站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精美男人,笑靥如花。
暖气把蛋糕上的奶油烤的微微融化,周振也不张罗把蛋糕放进冰箱,只拿着一瓶橘子汽水坐在桌前和她说话,说整整一个下午,相谈甚欢。
“我差不多该走了,”沉林看了看手腕上的小手表,“我得赶紧回去给越周做饭。”
天已经黑透,和这个男人交谈的时光总是不知所谓却让人愉悦,时间像流水一样飞逝。
或许是那天下午的交谈真的太成功,或许是周振仗着自己过生日,又或许两边都有,他按住了她握上了门把的手。
“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他缓缓贴近她,“今天我过生日,就只今天,优先我好不好?”
湿热的吐息吹在耳根,那一瞬间沉林动摇了,她甚至差一点就要答应了,如果周振没有多此一举补上那句话的话。
“小孩子生命力可旺盛了。”他带着点鼻音,“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那天是沉林第一次打人。
其实也算不上打,她只是踩了他,然后把他推开而已。
男人踉跄着站稳,眼中一瞬间的惊慌比挨了几拳还胜许多。
“周振,他可是你的儿子啊!”沉林气得指尖都在发抖,“你就没有一点身为父亲的自觉吗?”
话音一落,她就丢下了愣在原地的周振夺门而出。
骑上了车,寒冷的西北风一吹,沉林冷静了许多。
其实周振说的没错,不论是谁,一顿不吃都饿不死,她不应该对他那么生气的。
沉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脾气,没想多久就意识到,她生气的原因不是自己儿子可能会被饿一顿,而是从一开始就对沉越周没什么责任感。
从儿子还未出生时他劝她人流,到再相见时的漠不关心,甚至今天“饿不死”的言论。
一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你,想和你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的男人,在婚前对亲生骨肉都是这种毫不负责态度,婚后他能对家庭负责吗?
沉林跨下自行车,弯腰落锁,顺便也把自己松动的心狠狠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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