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乖乖地应道:“好。”
顾晏洲眼神微黯, 微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下巴处娇嫩的皮肤。在阿树感觉到不自在之前,略带几分遗憾的松开手,转身走到床头摁亮电子屏幕。
颜色深沉的遮光窗帘自动向两侧徐徐拉开。
窗外灿烂热烈的阳光照进来,顷刻间驱散了室内厚重压抑的氛围。
乍一接触到阳光, 阿树不由自主地用手背挡了挡眼睛。好半天才眨掉眼底生理性泛出来的几颗泪珠。
刚放下手, 就只看到顾晏洲高大颀长的背影。
他已经走到房间门边, 正伸手推开房门。
阿树没来及细想现在的时间, 连忙叫住顾晏洲:“顾先生……”
顾晏洲闻言停下脚步, 稍微侧了侧头。额前几缕碎发搭在眉骨处, 侧颜线条棱角分明,如山峦起伏,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遮掩住眼中神色。
他在等阿树说话。
可叫住人之后, 阿树却大脑卡了壳儿,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刚顾晏洲答应救她父母,但并没有告诉她任何关于如何去救她的父母的计划和安排。
阿树想开口询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只是她莫名畏惧眼前的这个男人,方才能鼓起勇气和他说出刚才那些话,到现在她还有点紧张,心脏还砰砰跳得很快。
这么一对比, 上辈子的顾晚晚可真厉害。
顾晚晚和顾晏洲相处的时候,不仅不怕他,还敢经常当着他的面,动不动翻脸使性子,说生气不高兴, 就能三天三夜把人家晾在一边, 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去找别人玩。
典型的恃宠而骄。
仗着顾晏洲无条件的给她撑腰和宠爱, 就把这个所有人都畏惧的男人, 当成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有时候自己高兴了,甚至能将顾晏洲忘到九霄云外去,若不是顾晏洲主动来找她,她压根都记不起这个人的存在。
说实话,阿树其实很能理解顾晚晚的行为。
虽然这些是上辈子的记忆,但终究阿树和顾晚晚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阿树自己也有这个毛病。
这种行为说的复杂点,叫做“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说的简单点,那就只有一个字——“渣”。
只不过阿树这辈子是渣不起来了。
她从第一次见面,先入为主的对顾晏洲产生了畏惧感。
第一印象,往往都拥有无限深远的影响作用。
就算后续相处,两人彼此熟悉变得交谈甚欢,阿树也能逐渐放下心里的成见和害怕。按照她平常娇气又大胆爱玩的性格,甚至能变得像上辈子顾晚晚那样,在顾晏洲的头上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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