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重久平日里时常挂在嘴边的魔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
——“爷是不是很有男子气概!”
嬴舟:“……”
这人是到底有多厚的脸皮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讲出这样羞耻无比的话的?
“……小椿。”
小椿:“啊?”
她尚在把玩那三把钥匙,闻言随口一应,仰起脸等他下文。
说不清为什么,好像自从知道小椿极有可能不喜欢自己之后,嬴舟无端感觉,同她交谈变得局促了起来,言辞都透着小心翼翼。
没有从前那样自然了。
“你……认为,怎么样?”
后者莫名其妙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她揣测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这隐晦的意思,“啊——我认为很好啊!”
小椿握着钥匙真心实意地与他道谢,“多谢嬴舟。”
她背着手笑:“以后你再来白於山,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认为很好……
她觉得很好,那就是……好吧?
虽然听了这个回答,嬴舟并没有多少高兴。
“话说回来你当真不需要我帮忙吗?你后背上全是伤口……我治疗很快的哦!”
“真的不用。”他连连后退,“我自己可以处理。”
……
*
傍晚时分,重久的房间内,嬴舟正在梅开二度地被他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纱布。
“依我看,你差不多该放弃了吧?”
二表哥一面往他肩上糊药膏,一面苦口婆心地劝道,“我明示暗示,旁敲侧击,都到那个份儿上了,她根本毫无反应。树精就是树精,即便她是小椿,也一样逃不过原身的本能。”
“你死心吧。”
嬴舟眼神没有与他对视,嘴角像是不甘,细微地抿动着。
终究固执道:“我看她挺开心的,也许……也许对我有所改观呢。”
“对,她是挺开心。自己的命能保住谁不开心啊。”重久一手搭在膝头,“你扪心自问,她欢欢喜喜来迎你的时候,流露出的神态表情,是男女之间那种暗生情愫,小鹿乱撞,心跳如鼓吗?”
嬴舟:“……你上哪儿学的这些用词。”
二表哥将布条打好结子,单刀直入:“你既然不信邪,现在敢去同她表白心意吗?”
随之而来的沉默算是给他最明确的回应。
重久太了解嬴舟了。
只要没听到确切的话语,他就能借此麻痹自己,当作未来一切都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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