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小椿怔愣地晃悠着头,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见得嬴舟好整以暇地在对面笑,满眼明净,又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小促狭。
“什、什么意思?”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咬我鼻子啊?”
他眼角微微弯起,难得高深莫测地去与远处的弦月对视,“你知道,狼族咬鼻尖代表什么吗?”
她毫无悬念地摇头:“当然不知道。”
想她也不会知道。
嬴舟垂眸去整理衣角,“那改天,可以去请教一下重久。”
“怎么非要去问他,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小椿莫名不解,伸手拉拉他的袖摆,想让人转过来。
“不行,这个不能我告诉你。”嬴舟转脸看向别处,在她瞧不见的地方,飞快地高高扯了一下嘴角,又迅速地压回去。
“为什么?”
和狼二哥交流起来甚麻烦,因为此人多半会先拉着自己陪他练刀,偏小椿心里又好奇得很,于是只能不住地磨他,“告诉我吧,告诉我嘛。”
嬴舟难得不为所动,“不行。”
她一头砸到他胳膊上去。
“啊——告诉我吧,嬴舟,嬴舟,嬴舟……”
*
刚到冬月没几天,城内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不大,薄薄的一层,只半日便止。融化的冰霜在来往行人的踩踏下夹杂了无数泥土与草根,让交错复杂的街道一眼看去有些显脏。
也就是在此时,嬴舟三人向温家辞行了。
丢失的财物已经追回,要找的人也已找到,吃够了玩够了,确实该动身启程。
康乔只送到府宅大门,她不知是否仍在适应自己的另一个人格,话显得尤其少,但眉目神态倒是比以往缓和了许多,也会平易近人地朝他们颔首一笑,算是作别。
温蕙和馒头则一路跟着他们直至开封城北。
“小椿,等你治好了身体,要再来看看我呀。”
女孩子依依难舍地拉着她的手,把装满了银票铜钱的包袱挎到她肩膀。
“若我爹去别处做官了,我一定托人留话给你们。”
“嗯,我会的。”
口中虽是如此答应,可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等白於山的栎树真的重获新生,她约莫就将离开这大千世界,再度回山去,守着一复一日,亘古不变的乔木。
什么时候能再出来,已经是不可奢求的妄想了。
这些没敢告诉温蕙,说了也是徒增轻愁,不妨让大家对未来都留些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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