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往她的方向望去,兀自咂摸了一下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便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反驳:“嗐,这有什么,你是精怪,它是畜生,你那么大个人了,还怕它不成?”
“你不怕,那你上啊!”后者气得炸毛,“感情去当诱饵的不是你!”
“我不过是替咱们大家着想嘛……”
寒洇饶有兴致地围观他们吵嘴,继续煽风点火地出馊主意:“不愿意?也行啊,不是还有树精吗?听闻树精的血里带着汁液的甜味,鸟类都很喜欢,叫她放点血也成——”
他大拇指示意旁边的小椿。
话还没说完,嬴舟就肃然厉色道:“这怎么行!”
没料到他一口回绝的那么快,小椿顿时有些奇怪地偏头看了一眼。
她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虽然打从炼成了白栎壳,就很少再受过皮外伤,但非常时期,为了早些破开阵法,划个一两刀子,不要紧的。
正想着,那蛇好似特地慢条斯理地补充完:“哦,就是除了招鸟,许多飞虫也会喜欢来吸食。”
她表情瞬间凝重,当场和嬴舟站在了同一线上,厉声抗议:“对啊,这怎么行!还有没有公道了!”
嬴舟:“……”
这个女人真的好善变啊,不累吗?
几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一边扒拉着花栗鼠让她去“慷慨”一下自己,一边闹着不要中了蛇精的挑拨离间计,还有一边夹在中间和稀泥。司马扬左右安抚不了,都打算去城里捉些耗子来勉强对付一番了。
而就在这时,犹在树上搜找蛛丝马迹的白羊精拨开了面前的一簇枝叶,和一双溜圆的大眼珠子撞了个正着。
二者就如此沉默的对视了半晌,他嘴里哆哆嗦嗦,磕巴地转头。
“在、在这里!”
“它在这里!!——”
霎时间,一只通身棕褐的山鸮自梢头一跃而出,饶是漫天的日光照得正炽烈,却也压根不影响它飞行分毫。
一群争执的人登时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调转目光,但听得司马扬破音道:“快拦住它!”
两头猞猁率先而动,就地兽化,一左一右地发足狂奔,凭借着卓绝的跳跃力打算来个包饺子夹攻。
朝三暮四不愧是双生子,默契不可谓不佳,近乎连一个眼神也不必交汇,同时离地一跳,成合围之势朝着山鸮扑去。
眼见利爪距离那鸟不过咫尺半寸,后者竟迅速地打了转,身形极灵巧地从逼仄的缝隙里钻出。
两只猞猁当即来了个头碰头的对贴,响亮地撞到了一起。
“啊唷……”
二人纷纷抽着凉气,摔在地上揉脑袋。
“你们两个废物,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同族的小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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