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披着人皮的山精妖怪们撅着屁股翻墙上树,一棵挨着一棵,掀起枝叶翻看。
打头阵的是号称妖中目力最佳的白羊精和四脚蛇,两人抱着高高的一枝树干,手搭凉棚地在顶上扫视周遭。
“行不行啊?你们俩!”
树底下的妖们看得直着急,“瞧见什么了没有?”
“别吵!”守宫回头怼了一句,很快又跳到近处的另一棵老槐上举目搜寻起来。
而作为犬类,嬴舟自然当仁不让地在客栈中捕捉那头山鸮的味道。
两只猞猁虽嗅觉不及他,却也力所能及地跟着皱起五官四处吸气。
眼看逃出生天已近在咫尺了,所有人都亢奋不已。
有能耐的出力,没能耐的卖吆喝,谁也没闲着。
“怎么样?”小椿跟在嬴舟身后,一路行至城郊,最终在竹林前停住脚。
少年剑眉深锁着琢磨了一阵,还是摇头。
“不行,气息本来就淡,在这里算是全断了。”
“唉——”
两只猞猁闻言双双疲惫地往地上一坐,自暴自弃,“连老大的鼻子都束手无策,我俩就更没指望了。”
但是不应该的。
嬴舟的嗅觉天生占优势,在未受创的情况之下,他若想追踪谁,绝没有追不着的道理。
折腾了半日空手而归的人们坐在司马家的院子里等着吃午饭。
老刺猬精闻得大伙儿为抓山鸮使出的浑身手段,兀自思索:“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计划被它探听到了,所以才有意潜匿了踪迹?”
大猞猁正捧着碗嗦面,当下惊呼:“谁告的密,这么不老实!”
话音刚落,嬴舟已抄起一板不小的石块,冲他脑袋上砸去。
司马扬责备地瞥了那朝三一眼,对他的愚笨感到十分同情:“如今大家在鸱鸮布下的结界之中,既是施术者,当然对我等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作为阵主,想要隐藏气息是很容易的事。”
众人闻言,不禁发愁地议论纷纷。
“那可怎么办?”
“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蹲在囚笼中晒太阳的青蟒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姿态闲适地屈起一条腿:
“有办法啊。”
他轻描淡写地开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语气,“夜猫子嘛,又没成精,是抑制不住本性的。你们中间不是有只花栗鼠么?变成了原身往林子里跑两步,相信很快就能把它引出来。”
那只金花鼠还是个正值妙龄的姑娘,闻之大惊失色地抱住了自己:“我、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