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脚下,他循着记忆里对久丰县的认知,走上街道。
千凝说过,她如果没回来,他就下山去问人,打熊的夫人在哪里,他们会告诉他,她的消息。
但他耳朵动了动,四周万籁俱寂,县城街道上没有人。
哦对了,夜太深,他们都在家。
嵇无靖摸到一户人家门口,抬手“叩叩”敲门,没有反应,他又用了点力,“砰砰”敲门,不一会儿,门内传来喊声:“……谁啊?”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有细微的颤抖。
嵇无靖锲而不舍地继续敲。
木门终于打开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你,做什么?”
嵇无靖面无表情,问:“打熊的夫人在哪里?”
门口,张大耳不知道嵇无靖看不见,用眼神暗示他救命。
因为他身后站着另一个男人,男人正用一把刀,抵着张大耳的后腰。
张大耳本是在房中睡觉,听到有动静,起来看,原来是遭了贼,那贼还是他在布庄的伙计,因觊觎他家产,想杀他要财。
贼子带着刀,张大耳打不过他,险些被贼子扎肚子,是这阵敲门声,让贼子以为是张大耳熟人,不得不停手,逼张大耳开门。
张大耳只求眼前这高壮的男人,能够救自己一命。
贼子也是心虚,紧紧盯着嵇无靖。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人压根不是张大耳的熟人,说的话也没头没尾,他在后头骂:“脑子有病吧,大半夜敲门就问这句话!滚滚滚!”
木门“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险些碰到嵇无靖的鼻梁。
张大耳心生绝望,只觉自己自己要一命呜呼,可嘴巴也被贼子捂住。
门外,嵇无靖呆站着。
他想了想,可能是他没说清楚,于是下一刻,他抬高脚,用力一踹,木门如纸张似的,破了个大洞,摇摇欲坠。
再用一根手指一推,门就掉了。
门内,贼子拿刀对准张大耳,忽遭此变故,吓了一大跳。
太烦了,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贼子以前在码头干过活,力气很大,他拿起刀,飞速朝嵇无靖冲过来。
嵇无靖能感觉到,一股冰凉意正在接近他,他纹丝不动,顷刻间,却用两指轻松夹住刀片。
贼子拔拔刀,根本动不了。
嵇无靖稍一用力,刀片就弯出一个弧度。
贼子愣住,还以为自己在看错。
张大耳挨过这阵子恐惧后,也连忙跳起来,本以为门口男子受伤,结果,他眼睁睁看着,“啪”的一声,贼子手里的刀,被敲门男子突然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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