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云归会不会来。
不过她阿兄日前放出了句似是而非的诗,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必然会有所联想。
若她是云归,必然趁此机会来探上一遭。
明鸢吃了口茶,目光掠过摊开的卷轴,青年才俊,身在京城…
她的目光停在最后一张画卷上,嘴角抽了抽:“这位是…”
画采道:“这位是大理寺卿祝宏大人的远房侄子祝云,今年二十又三,此前一直在郴州祝家,近些时日才来了京城,不日将入读国子监,准备明年的秋闱。”
“这位祝公子倒是颇有些与众不同,别人大多只画个人像,最多在后头加些翠竹或者高山流水的布景,这位祝公子画得倒是很…”她的手在画上点了点,斟酌道,“很丰富。”
画采凑近看了看,觉得姑娘这话说的其实有些委婉了。何止是丰富,简直是丰富得有些离谱了。
画中的公子身着一袭鸦青长袍,盘膝坐在崖边抚琴,他的身后还摆了盘未完的棋局和笔墨纸砚等用来书写作画之物,更有甚者,后头还有个火堆,上头烤着一条鱼,正嗞嗞朝外翻着油,瞧上去很是可口的模样。
画采茫然:“这是为了凸显出这位祝公子精通琴棋书画?”
明鸢“啧”了一声,又道:“而且画中的祝公子看上去温润如玉,额角没有半分戾气,作画之人在色彩和明暗上也很是下了些工夫,整幅画看起来温暖舒畅,衬得这位祝公子…”
她停在此处,心中浮出一行字——温良恭俭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位祝公子看起来很是无可挑剔。
明鸢的眉头皱了皱,这位祝公子的名讳是个“云”字,这倒有些巧了。
她沉吟之际,画采道:“姑娘,我忽然想起件事,这位祝公子是最后硬加进来的,听闻原本名册都整理好了,结果祝宏大人匆匆忙忙派了个人来,险些将这位远房侄子夸上天去,硬将这卷轴塞了过来。”
这便着实有些意思了,明鸢的目光在这位祝云的画像上停了许久,默默将他划入了重点观察对象的行列。
这祝云很不对劲。
…
楚三拿到请柬后,一路直奔王府书房,将请柬交到了赵浔手中:“殿下,属下拿到请柬了。”
赵浔的目光在那张请柬上停了片刻,不咸不淡道:“知道了。”
说这话时,他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对此事能成与否浑不在意。
楚三讷讷应了个是,临走时,没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番,方才他进来时,分明瞧见殿下的书都拿反了,这哪儿是不在意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对了殿下,听闻报名的人还不在少数,约莫得有三四十人的光景,竞争略有些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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