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沉吟片刻:“听闻大理寺卿祝宏有个远方的侄儿,要进京入读国子监。”
楚三皱了皱眉:“属下怎的没听过?”
“你现下听说了。”赵浔面无表情地瞧了楚三一眼,“祝宏大概也还不知道,等会儿过去告知他一声。”
楚三:“???”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是打算做个假身份?”
仔细一想,赵浔思虑的其实十分周全。谢府是个清贵世家,历经三朝,手握重权,即便说是没什么确切标准,能入选的也定当是人中龙凤。
祝家也算是世家大户,书香门第,宗族子弟颇有才学,曾出过一名状元三名探花,祝宏本人就是十余年前的探花郎。
谢少傅在朝为官,无论对朝中还是地方的官吏都有所了解,赵浔若要造个假身份,自然是入京求学的世家子弟更为稳妥。
赵浔微微颔首,又道:“本王记得你在易容之术上有些研究?”
楚三忙点头,想了想,问:“殿下想要副怎样的面容?”
“看上去温良恭俭让的。”
楚三:“...”
临走时,楚三突然想起一事:“殿下,谢府放出消息,说谢少傅着手查城北之事,眼下已经有了些眉目。”
赵浔垂眸瞧着案上的笔洗:“他查出了什么?”
“云停归处。”
赵浔的神色陡然一僵。
…
别院之中,明鸢正瞧着谢少傅着人送过来的卷轴。
此次的相亲流水宴不过是个由头,先前谢少傅在暗中派人打探云归究竟是何人,没想到却如大海捞针,过了一月有余,只得了一个消息——云归多半是个化名,此人多半有所作为,且据明月楼的伙计回忆,那日来的一行人年纪都不大,若云归混于其中,想必未过而立之年。
据谢少傅所言,近日城北异动频频,作乱之人每次必留下个“云”字。
兄妹二人分析了一回,一致认为除非这位云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否则不会愚蠢到堂而皇之地留下名号,否则同说快来抓我有何区别。
根据赵浔先前的举动,云归大抵是不愿暴露身份的,如此一来,特殊癖好这一假设便有些立不住脚了。
仔细想来,如果城北发生的事当真与云归有关,那么这位云归此时多半身在在京城,否则这栽赃嫁祸便毫无意义了。
身在京城的青年才俊啊…
明鸢打开卷轴瞧了,不由叹了一回,怎么说呢,这京城之中当真人杰地灵,这青年才俊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