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大太太哽咽道:睿哥,你就不能让娘多活几年吗?
娘,是儿子不孝。
睿哥,因为你爹是武将,娘这辈子过得胆战心惊,提心吊胆,你可知?
睿哥眼眶微红的点头。
以前为娘日日提心吊胆,担忧你爹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好不容易盼他平安归家,过上几年舒坦日子,你又要去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地方,你是不是想让娘为你牵肠挂肚,忧心致死,方才安心?
睿哥急了,喘着粗气:娘,您怎能这般说?
你爹是武将,娘嫁他,这辈子不悔,可是儿啊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能忍心让你去那尸横遍野,兴许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娘,儿子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
什么规矩!什么分寸!
此时的大太太什么也顾不得,嚎啕大哭道:平安?娘将你生下来不是为了送你去死,是想让你平平安安在为娘身边长大,亲眼看见你娶妻生子,难道为娘这般想错了吗?
睿哥将头埋在她娘腿上,从未流过泪的他泪水沾湿她娘的衣裙,大太太神色大恸,反而越发用力的捶打他,大哭道:自小你喜武厌文,便是如此娘从未逼过你,顺着你祖父及你的心意让你日日习武,不过是期盼打消你去战场的念头,留在京里似你大哥般某个闲职。
娘,您的苦心,儿子知道。
若懂为娘的一番苦心,便不会这般让我忧心,伤心,乃至彻骨的寒心。
可是娘,儿子是男儿,就该用自己这一身本领去建功立业,闯一番属于我的前程,而不是靠家中的荫庇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大太太泪下沾襟道:你只想到你自己,可曾想过为你牵肠挂肚,日日忧心的家中老母。
娘,我是镇国将军府的子孙后代,祖父立在赫赫战功,父亲在战场上铮铮铁骨,难道到了儿子这一辈,便要藉藉无名,儿子不愿也不会,镇国将军府的威名会随着儿子一直荣耀下去。
大太太身体一震,心中反驳之言皆如梗在喉。
老太爷的书房,刘奎回去后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又白瞎了一盆米兰花。
老太爷淡笑道:大太太去了?
想必此时正与二少爷唇枪舌剑。
若依你所见是小鬼难缠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