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修憋着气道:你娘没事,只是犯了一点错,我让她在屋里好好反思几日。既然说不通,不如实话告之她,看她如何表现。
本以为这话说了,三姐能止住泪水,谁料她惊了片刻,噗通跪在地上,悲戚戚道:爹爹,女儿不知娘亲犯了什么错惹您如此大怒,求您看在女儿面上饶了她,若您觉得女儿面子薄,女儿可唤大哥过来,与他一同求您。
刘仲修缓缓闭上眼睛,此子当真是他的孩子吗?
怎如此不堪造就!
立在一旁的刘铁也深深感叹于三姑娘的愚笨,怎此话一出,老爷不是更气吗?
刘仲修低叹一声:三丫头?
三姐泪眼婆娑的抬头,眼中带着惊喜:爹爹,您可是答应女儿了?
你可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然玉之为物,有不变之常德;虽不琢以为器,而犹不害为玉也。人之性,因物而迁。
这与禁足她娘有何关系?
三姐木木的点头。
刘仲修缓缓道:玉不雕琢,就不能制成器物;人不学习,也就不会懂得道理,然而玉这种东西,有它永恒不变的特征,即使不磨制作成器物,但也还是玉,不会受到损伤,而人的本性,受到外来的影响就会发生变化。顿了顿又道:你可懂爹爹话里的含义?
三姐似懂非懂的摇头。
刘仲修低叹一声:人如果不学习,就会失去君子高尚的品德从而变成品行恶劣的小人,你且看你呢?为甚会觉得在为父面前没有翊哥得宠?若想求得爹爹解禁你娘,为何不靠自己反而要靠翊哥,难道他能在背后跟着你一辈子不成。
爹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是女儿三姐急的嘴唇呶动,却又支支吾吾道:娘生了我们兄妹三人,如今她被禁足,大姐外嫁,自然我与哥哥一同肯求爹爹方为好。
有何好?有何不好?
三姐不知如何回答,两鬓眉毛皱在一处,思索会儿方道:哥哥文采出众,胸有沟壑,自然比女儿能言善道,从中劝阻爹爹,而女儿嘴笨不堪,深怕哪句说的不得体,忍得您生气。
刘仲修又道:你又不是为父,焉知为父心里所想?
三姐低声道:爹爹虽喜爱女儿,却不如疼二姐那般疼爱我,女儿懂得您是因文姨娘早逝,心疼二姐,遂行事间难免有所偏颇。抬头飞快瞥了爹爹一眼,继续道:女儿只要有娘亲,兄姐疼爱即可,再多怕招人恨,惹人嫉,所以女儿也只是偶尔在母亲面前与您娇声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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