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脸上一僵,但又不敢当着婆婆的面儿甩脸子,点点头不再多说,起身往自己院里走去。半路上,先前退出来的柳儿瞅了无人的空档,在花园中拦了宁氏,两人避着人低低说了几句,便分开了。
几日后的一大清早,樊克之带着人,绑了小红几个,浩浩荡荡去了侯府。夏日里也只有清早街面上人多些,等樊克之进了侯府,永宁侯府二房不忿樊克之世子之位,暗害其妻子,还试图找人截杀樊克之的事儿便传开了。
永宁侯府的瑞福堂,一大早,樊老太太的左眼就一直在跳,心也忽上忽下的没个安稳。她身边的曹嬷嬷刚端了参茶为她抚胸口,大丫鬟金果急匆匆进了门,脸上神色骇人:老太太,二爷带着人闯进院里来了!
樊老太太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撅了过去,唬得曹嬷嬷顾不得旁的,使劲掐她的人中,好歹算是清醒了过来。金果也没想到,老太太听到信儿这样经不住,忙上前为她拍背。曹嬷嬷正要骂金果,樊克之已一身劲装进了门。
他虽想摆脱二房那一家子,却念着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养过父亲一场的份上,想给她留些面子。他恭敬地问安,语气平淡:老太太身子可还安好?
樊老太太此时已缓了过来,她挥手推开半扶着自己的曹嬷嬷,坐直了身子,神情仍是厌恶:瞧你这追魂索命的样子,实在不像想我安好。
樊克之抬头与她对视,丝毫不惧:老太太若无事,便请将二太太请来吧,有些事,只怕要当着她的面才说得清。话虽平静,可瞧他脸往日面上一句客气的二婶都不愿叫,便知他的来者不善。
樊老太太向身旁的金果使了个眼色,金果便福身退出门外,急匆匆去寻林氏了。她端起曹嬷嬷为自己备的参茶,不再开口。厅里只剩几个洒扫的小丫头懵懵懂懂的立在一旁,樊老太太身边的那几个大丫鬟都不在,不知是否故意,无人为樊克之上茶。樊克之也不在乎,径直走向一旁的椅子坐下,闭目养神。
林氏还未来,倒是晨练完了的樊侯爷满脸是汗地先进来。他进门便发现樊克之坐在堂下,发妻坐在上位,屋里伺候的人都没几个,气氛甚是奇怪。他大步行至上位,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长舒一口气,这才望向一直不做声的樊克之,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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