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姐儿说什么呢,太太自来疼你们姐弟,你放心,即便你嫁出去了,也定会好好照看三弟与五弟的。大奶奶瞧着婆母神情尴尬,忙解围道。
楚蓁再次拜谢,朝大奶奶笑笑,扶着喜娘的手,跟在大太太、大奶奶身后缓缓往前厅走去。
老太太王氏与大房三房的人早已等在前厅,老太太今日穿得十分精神,气色也好,一直不停地与身边的三太太小王氏说笑。待看见楚蓁进来,更是忙让吴嬷嬷领着她到近前,表情既高兴又伤怀:一眨眼,蓁姐儿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定要相夫教子、敬爱长辈,好好过日子。
楚蓁此时将老太太以往的不是皆忘了,倒是真的有些伤感。她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护国公与三老爷是男人家,自是没什么可说的,各自嘱咐了几句孝敬翁姑、和睦亲戚之类,便不再言语。已经出嫁的姐妹只有楚茜回来了,与二奶奶一起拉着楚蓁闲聊,楚蓁心里才没有那么难过,却渐渐紧张起来。
突然间,鞭炮声锣鼓声越发大了,一群人熙熙攘攘地簇拥着新郎官樊克之到了正院前,迎亲队伍进门了!楚祎、楚祥、楚祺领着弘哥儿、宝哥儿堵在正院门前,扬言要好好难为难为未来姐夫、姑父。
楚祺皮笑肉不笑地道:想娶我姐姐,没那么容易!姐夫带的人若是能十箭皆中,我就放你们过去。说着,一闪身亮出身后的箭靶来,小厮递上的却是比一般的箭镞轻得多。身着滚黑边绛公服的樊克之笑容满面地拉了一个黑黑壮壮的青年出来,那青年嘿嘿傻笑两声,拔箭即射,箭箭皆中红心,箭头甚至微微裂了细缝。围观众人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楚祺不甘不愿地让了路出来。
楚祎整整衣袖,往前一站,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面前立了个白白净净又瘦弱的年轻男子。楚祎干脆闭嘴往右移了两步。
楚祺在一旁直叫唤:哥哥,你怎么不战而败呢?
他斜了楚祺一眼,那是去岁琼林宴上的状元,滕州季子初。言下之意,什么样儿的催妆诗能难道他呢?
季子初被推到人前,脸红得快冒烟了。众人起哄,更是把他吓得想躲回人群。还是那黑壮青年推推他,大咧咧道:季兄,都说你脑子盛了好几车的东西,咋连句诗都做不出来了呢?赶紧的,不然樊大哥可要打人了。
樊克之虽心里发急,面上却不显,他满含期望地看向季子初,仿佛对他充满了信任。季子初思索了片刻,偏不负众望地吟了出来: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出妆楼。听到这个,本作势要挺身而出的弘哥儿也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