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婉然把脉,貌似漫不经心地说起:说来今儿有个笑话,今天国公爷您误伤的那位乔家婢女
他话说到一半,特特看了婉然一眼,见她柔美的面上有极力隐藏的惊惶,那些疑惑便愈发肯定了。
他话头一转,笑道:虽是他家大公子的婢女,却很得二公子的关心,特特过来接她。
英国公听见乔家就要皱眉。他虽过了而立之年,然而因着常年在军中,身姿挺拔,面容秀丽似女子,若非身上带着的那杀伐之气,只怕要引得无数男女心之所向。
他就算是皱眉,也是好看的。
婉然偷偷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的不安翻滚。
她嗫喏道:爹爹同乔家,有什么龃龉吗?
傅嘉木道:世家大族与皇族休戚相关,把持朝堂,我非他们中人,自然也是,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
话说得明白一些,傅嘉木他是草莽出身,对于盘根错节的世家来说,多一个瓜分权力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事,且傅嘉木为人不甚圆滑,他的的成名之战,便是踩着世家的代表叶静宸上来的,如何能与这些人不交恶。
傅嘉木觉得这些世家惺惺作态,而世家子弟又多觉此人草莽出身,作风粗鲁,不值得结交,两边互相看不惯,本也不是什么坏事,帝王的平衡之术罢了。如今龙椅上的这位,两碗水端得甚平。
婉然虽有些小聪明,但是于朝堂之事所知甚少,闻言不过懵懂点头。英国公自己也觉着对她说这些话无趣,微微一叹。时问萍当年才学却是不下于男子,又出身在大儒之家,常常同他一块儿谈论时事,不让须眉。婉然比起她,差远了。
他也奇怪,袁青岑也算名士,怎么会将女儿教导得如此的不上台面。
只是这些思量英国公并不会说出口,左右没有学识也没什么要紧,她既然如今是国公府唯一的小姐,来日便不必借着这些抬身价了。
婉然送他离去了,咬着唇神思不属。她怕极了时雨的出现,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不再期待见到那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甚至,想要她从这世上全然消失她的视线落到了被英国公派来保护自己的侍卫身上,忽地,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泼了茶。
另一边,时雨自从英国公府归来后,又托乔停云几番送信,都不得回音,与此同时,英国公府后院的那位小姐,却在京中有了越来越多的名声。
起因之一,便是英国公为她请封县君。在本朝,县君本是宗女方有的品级,可英国公平叛有空,皇帝当众许他一个要求,他倒也乖觉,以英国公府如今的煊赫,再有旁的只怕惹人忌惮,便请皇帝给他寻回的女儿封了个平乐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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