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信她变了心思?乔停云托腮瞧着时雨,微微笑道,平乐县君如今还要广宴宾客,可不是被禁足了或者其余的原因没有接到你的信。
时雨忍耐再三,没把鞋底抽到这欠扁的俊脸上,我与她患难与共,情同手足,她如何会这样做?
乔停云嗤笑一声。
时雨又道:且你不妨想想,英国公为什么要这样做,婉然之身世本无特殊,有什么好叫他图谋的。
乔停云眉头微微一动,若是他原本图谋的是你,只是弄错了人呢?
时雨反嘲回去:我又有什么好值得他图谋的。
他拿出一幅画卷,徐徐展开,这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画卷,上面是远芳馆里头新来的头牌流霞姑娘,你且看看。
画卷上出现一张美人面,眸光灵动,似怒似嗔。他道:英国公包下了她,小舅舅当初见她一面,初见你便说熟悉。
画卷展开的一瞬,时雨便怔住了,听得他如此说,许久才有反应,哑声道:不是她与我相似,而是她与我的母亲相似。
时雨有记忆的时候,母亲已是常年缠绵病榻了,因此面容要比画上之人消瘦苍白些,可倘或是她早些年间,怕是与这画上之人有八九分相似。
只是时问萍为人端庄,从不有这般媚态。这八九分相似,也仅仅是形似而神不似。
乔停云看着眼前眼圈微红的少女,顿时肯定了原先的猜测。傅嘉木要找的,定是她,只是不知为何弄错了人。
且她打听之人,也是傅嘉木无疑。
分明证据确凿,他心里的不舒服却愈发的浓重了。她是不是很快就能拿回属于自己的县君身份,到他不喜的那人府上去?
第18章
窗外,月色如洗。
时雨收起了画像,轻声道:乔停云,你当初告诉我你知道傅献材的下落,他是不是,就是英国公?
乔停云见到她尖细的下颔微微扬起,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倔强,不知怎的,心头慌乱,许久他才道:没错。
你隐瞒我这许久,一是因为我来历不明,二是因为英国公绝非善类,是不是?
他道:是。当年百济一役,他势如破竹攻下城后,下令屠城,城中数万百姓无一生还,他借此与朝中激进派亲近,作风狠厉,此后大小战役,屠城已是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