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湖心相聚,这老狐狸得意洋洋地说出自己的布局,并且还妄图以此控制我,被我察觉拒绝。
分别后,他就回了洛阳,这老家伙是个精明的,知道和我撕破脸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后头主动帮我查张达齐失踪之事,也真是怪了,象州那个假张达齐被泥石流冲走,十年来下落全无,真张达齐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些年李昭下了血力气查,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可怕就可怕到这儿了。
要知道,不论真假张达齐,在十年前都是无罪的,李昭只是将他贬至象州做通判,他还未来得及有后招,这人就不见了。
若是一朝齐王得意,张达齐肯定会现身,谁都不知道他这十年在做什么,究竟潜伏在长安?还是遁世在某个李昭手伸不到的地方谋划。
每每想起这个人,就让我不寒而栗。
我深呼了口气,调整了下心绪,对袁敏行笑道:“本宫的确想和袖儿亲上加亲,让睦儿娶了颜颜。哎,姨娘不怕你笑话,睦儿那孽障虎狼似的蛮横,你瞧他这几日将长安搅和成了什么,没得委屈了颜颜娇花一般的丫头。”
我故意自称姨娘,又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转而叹了口气:“儿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固然重要,可到底还是要看两个孩子性子、脾气合不合适,若是不合还被强迫成婚,也必定是对怨偶,你说是吧?”
袁敏行一怔,眼皮生生跳了两下,头低下,尴尬笑道:“是、是,娘娘说的是。”
“我瞧驸马和公主就很好。”
我拍了下秦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你看,这两人平日里出双入对的,真是羡煞旁人。”
说到这儿,我扭头望向袁敏行,柔声问:“算算,距离萝茵小产已经三年有余了,你们俩就没想再要个孩子?”
袁敏行脸上的尴尬甚浓,都窘得口吃了:“这、这……还是想要的,只是老天不眷顾,萝茵身上一直怀不上,臣、臣也是没法子。”
“这样啊。”
我心里发笑。
你们俩一年通房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后来萝茵那丫头越发过分,竟将行床笫之欢的时间定在来月事那几天,你能碰到人家才怪。
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劝道:“你们俩都还年轻,也别太急,当年本宫怀睦儿的时候都三十了。对了,本宫与如今太医院院判杜仲的父亲杜朝义交情甚好,他老人家最擅长千金小儿科,只是这几年老爷子云游天下,鲜少听到他的踪迹,若是你信得过本宫,本宫会让人去将他寻回来,私下给你和萝茵瞧瞧,总还能再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