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急得不是我,等着呗。
这三个月,倒是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我这肚子越发大了,照料睦儿的老嬷嬷一瞧,笑眯眯地同我说:娘娘肚子滚圆滚圆的,怀的肯定是个小皇子。
我不信,后来杜老过来给我请平安脉的时候,我几次三番地想问他,又忍住了,但杜老早都告诉了李昭,这狗东西连孩子的名儿都拟好了,贱兮兮地问我,想不想知道是儿是女。
我才不要。
反正我一直喜欢吃辣的,肚子里怀的肯定是小沁圆。
记得当日睦儿的生辰宴,李昭让羊大学士做儿子的师傅。
事后,我在府邸开辟出个小独院,专做儿子日后的学堂,院中小厨房、厢房皆有,并提前在八弟的脉望书局里订了几车经史子集的大部头书,又买了上好的笔墨纸砚,总之都归置妥当。
好么,羊大学士居然现在就开始教睦儿,每日未时来,戌时走。他让乳娘抱住睦儿,捧着本《毛诗》,摇头晃脑地从国风开始念。
一个大腹便便、严肃谨慎地教,另一个傻头傻脑、不知所云地听。
果然没一会儿,睦儿就觉得烦了,要么哭着拿小木刀“砍”羊大学士,要么忽然屙屎拉尿,加上如今他蹒跚学步,摇摇晃晃地满院跑,把胖先生累得后头追,腰都细了一圈呢。
后面我干脆让鲲儿和礼哥儿两个过来,羊大学士满腹经纶,倒是可以好好指点这对兄弟一番,如今这两个孩子也慢慢收心,开始在科举学业上用功,后头索性都住在我这儿了,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温书背书,特别用功。
羊大学士也没有因为这两个是孩子,就怠慢轻视,很认真地教,私下里同我说,礼哥儿是个心里做事的孩子,小小年纪很有成算,估摸着继承父业,能入三司,鲲儿五经的底子好,若是这般刻苦学下去,将来科举必定会高中,孩子心善又明是非,若是将来为官,必能造福一方。
听了这话,当日我亲自下厨,给羊大学士满满做了一桌好菜。只要我家的孩子们都好,那我就高兴。
至于外头的生意,酒楼和丽人行自不必说,如今在长安算是最红火的买卖,这三个月我和燕娇又开了几间香料铺子,取名“香如故”,专做高门豪贵的上等香料、蜜丸以及藏香、道香等,收益也还不错。
我家里事多,朝堂后宫也热闹得很。
先是朝堂上震动频繁。
之前李昭在御史台底下设了十二道监察御史,专门稽查六部,这不,就查出一桩陈年旧案。
张首辅的嫡子张达亨生前乃工部员外郎,任上时收受贿赂,数额达十万之巨,这事当年不知被哪个了不得的官员按下了,竟不了了之,念张达亨年幼无知,且早已身死,李昭开恩,只消张府将银钱悉数归还国库后,便不予追究,说好听点是归还,说难听就是抄了一次家。
紧接着,监察御史又查出户部尚书莫非焉纵容兖州地方官员,贪下夏秋两税三成。那莫非焉原是老张首辅的门生,一开始连连喊冤,进诏狱走了一遭后,立马认罪伏法,被李昭贬到地方做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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