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细思。
他拍了下自己的腰,坏笑:“行,慢慢想,不急,先给朕按下腰,方才坐久了,酸得很。”
我一边给他按,一边想。
其实我倒也真不是二孕蠢六年,只是有些时候在他跟前装装傻,没坏处。
依照他说的,目前大家暂时装聋作哑,粉饰太平,多半是因为李璋的缘故。是啊,皇三子李钰已经不可能被立为太子,而今宫里,就剩下嫡长子和我家这个小的了。
是,李昭是真的偏疼我们母子,可这并不会影响他的理智和决断。
李璋和我四姐的礼哥儿同岁,得有十三了,没几年就能行冠礼,从这两年李昭谈及这个嫡长子的语气来看,他并没有说出失望的话,反而因为李璋的一些抱怨而耿耿于怀,这足以说明,李昭还是非常看重这个长子的,否则怎会让袁文清当皇子傅?怎会对素卿一忍再忍?
而我的儿子呢?刚一岁,除了吃奶拉屎,什么都不会。谁都不敢保证,他以后到底会是长成什么样。
作为君父,他目前也只能悉心栽培两个儿子,待日后再作最终决断。
那么,这就是一个长达数年的事情。
所以张家那个长脑子的人做出屈服求和的决定,等着李璋这些年在朝堂更得人望,等着我儿子被养成富贵纨绔,亦或是徐徐再图之,总之,别在龙颜大怒这个风口浪尖出手。
这招确实是挺厉害的。
我佯装冥思苦想,使劲儿抓了几下头,拍了下他的背,笑道:“想不来,这张家做事向来鬼祟,我要是能知道,睦儿就不会受害了。罢了,我都听你的,你让我见我就见,你不让我见,我就安心在家里养胎。”
“见吧。”
李昭长出了口气,莞尔浅笑:“毕竟……见一回就少一回嘛。”
……
*
三个月后
草长莺飞,烁玉流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月。
犹记得当日睦儿周岁宴那晚,胡马过来传报,说是皇后想见我。
当时我和李昭商量过,可以见,但他并未让我立马去,他觉得我刚怀孕,胎气还不稳,若是被什么人什么事气着了,小产怎么办,让我耐心等着,等到胎气稳了后,再见不迟。
那也行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