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加礼成,时间卡得很紧,林萱需要尽快换好襦裙,出去向邧帝和皇后进行叩拜大礼,此为及笄六礼中的“二拜”。
换襦裙时,林萱心慌慌地,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又一直理不清头绪。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借口要去净室,躲在了里面。任凭惠兰怎么劝她,都久久没出来。
惠兰只好吧吕思净叫了过来。
吕思净仗着自己是太监的身份,大胆拉开净室的门,进来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萱衣裳穿得好好的,却睁眼说瞎话:“我早上喝了粥,现在闹肚子呢,你快出去。”
吕思净见她紧张,笑道:“别害怕,我和阳侍卫都在。”
“一切都进行得顺利吗?”林萱忍不住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吕思净笑道:“别怕,一切会顺利的。”
待到向邧帝叩拜行礼时,林萱觉得自己就像是飘在风中的树叶,前路迷茫。
以往她心里带着恨,目标总是很明确。
可是今日之后,她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今日之后,再也见不到邧帝,林萱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牵绊,远远超乎了她自以为的“恨”。今日太子夺位,她今后将不再受邧帝掌控,有种不安定的感觉在她心里涌动。
直到行三拜大礼时,林萱在观礼人群中见到躲在人群中的阳夫人,以及她想起来,阳蒙离开后一直没回来,才明白事情已经除了变故。
然而邧帝还在笑着向观礼的宾客,宣布今日礼成。
下半段及笄礼是怎么度过的,林萱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只是晃晃悠悠的站着,看向邧帝。
他的鼻子高挺,脸也很好看,是个漂亮的中年男人,多年服用丹药的经历让他肤色苍白,却仍然不减他的帝王气度。
林萱不禁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明知她鼓动太子造反,却不揭穿,依旧笑着为她举行及笄礼,这样的城府和心机,一如他年轻时不动声色的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姐姐那般。
他坐在上首,脸对着皇后和徐妃,明明是跟她们说话,却会偶尔看一眼林萱,似乎是在打量她。
就像是猫爪住了老鼠,却不急着吃,它要看看这只老鼠在临死前是如何挣扎。
林萱已经无所谓伤心和难过了,今日造反注定要失败,但她不确定究竟是太子背叛了自己,还是吕思净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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